嘻嘻哈哈的出去后掩上门回来,红花才说:“他和他爹对我都挺好的,早上我起来要做饭他们都不让。”
张妈妈在旁边说:“他们不让是他们,你可不能摆架子。这嫁了人可跟当姑娘时不一样。”
红花掩着嘴笑说:“妈妈小瞧我呢,我哪是那种不知进退的人?家里的活我一样没落下,今天还是做了饭才过来了。”
张妈妈又问了几句,红花说:“屋子倒是够住。宝贵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家里只有他爹在。他年纪大了宝贵也不让他出去干活了。”
张妈妈说:“那等宝贵出了门,你们家不就剩你跟他爹两个人了吗?”
红花默默点头。张妈妈说:“这你可要当心了!都说唾沫星子淹死人,你可不能不当一回事!”
红花点头:“妈妈放心,我知道轻重。”
张妈妈又问:“家里的活重不重?是你一个人干还是他们帮着你干?这几天又没有挑剔你?”
红花摇头:“没有。我做的饭他们爷俩吃着都好,家里的衣裳我刚伸伸手,他爹就接过去洗了。”
二姐说:“给你送个小丫头帮着干活吧,不然你一天到晚在这里忙,回家还要洗衣做饭就太累了。”
红花闻言对着二姐笑说:“姑娘要把我宠坏了,哪有丫头还用丫头的?只是洗三个人的衣裳做三个人的饭而已,累不着我的。再说宝贵自己也能干,他中午不回去吃,他爹在灶下跟着吃大灶。也就早上一顿晚上一顿而已。”
二姐想了想说:“你就是嫁了也是在我的屋子里当差的,回去给你当家的说清楚,别让他再给你找活干,盼着你嫁了人就只在家里做贤妻良母侍候他们爷俩是不可能的。”
红花站起来给二姐蹲了个福。二姐等她福完才拉她又坐下笑道:“这下可要给你涨月钱了,从此后就不是一个人了。”
张妈妈跟着说:“可不是?日后有了孩子家里的人就更多了。”
红花只顾着笑不吭声。
二姐从炕上下来说:“我带着红花去见娘,怎么说也是她保的媒,要去谢谢她呢!”
红花蹲下给二姐穿鞋,听了二姐的话只是笑,张妈妈倒是苦笑着劝道:“奶奶这话可不能出去说,要人听见传到那边耳朵里就坏了。”
二姐笑道:“可不就是她保的媒吗?前后盯了我好几天,非要我把红花嫁给他家的管事不可。”一边说一边搭着红花的肩站起来说,“可真是一家有女八家问。”
红花又去拿了二姐的衣裳侍候她换上,笑道:“姑娘只管夸我吧,夸得我一会儿连北都找不着了。”
张妈妈又去翻了些东西让小丫头带着,送二姐出了门。回来看到青萝米妹几个坐在廊下缠线团,一边缠一边看着二姐和红花出去的背影小声说话,她走过去笑着说:“是不是看着眼馋了?再过一两年就轮到你们了。”
米妹抬脸笑:“那妈妈可要给我找个好人家!我可不想嫁过去吃苦!”张妈妈照着她的头打了下笑,“你个死丫头什么话都敢说!也不嫌害臊!”
青萝只是低着头,七斤看了青萝一眼抬头问张妈妈:“我们都要嫁吗?”
张妈妈奇道:“这女子长大哪有不嫁人的?二奶奶也不会误了你们的终身,再过一两年等家里过得好了就开始给你们找人家了。”
七斤转脸看青萝,青萝低声说:“……我不嫁。”
张妈妈过去看看她手中的针线说:“就你这手针线妈妈也会给你找个好人家!”说着拍了拍青萝的肩才回屋去。
见张妈妈进屋了,两个丫头都不安的看着青萝。
青萝手下针线如飞,闷着头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二姐带红花去见段章氏。一进去就见屋子里正热闹,魏玉贞正跟段章氏争得脸红脖子粗,见二姐带着一身妇人打扮的红花进来,立刻指着二姐说:“那娘说!凭什么她就能用那么多的丫头?你数数她屋子里有多少人?她一个小孩子用不用得了这么多?”
二姐眼一瞪就要顶回去,红花在后面轻轻拉了她一下,二姐深吸一口气,进去坐在段章氏旁边说:“娘跟大嫂这是在吵什么?在外面就都能听到。”
段章氏就跟刚才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冲着二姐笑,拉着她坐到身旁后看着她身后的红花喜道:“这就是新娘子吧!过来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