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陆司寒起疑顾兮兮趴在阳台栏杆上看着外面的月色。冒着被认出来的风险去参加订婚宴,却还是没能见到孩子,她心里多多少少有点遗憾。她答应秦霄将此后余生都当做新生。就如同没有喝孟婆汤就轮回的人,她真的能够完全放下前尘往事吗?顾兮兮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么强大的意志力。但她相信自己的克制力。她只是想见见孩子罢了。不想认也可以。——陆司寒跟温良方在酒厅喝酒。温良方的别墅里有个酒窖,珍藏的都是难得的好酒。陆司寒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至交好友,来他这里做客,他恨不能将自己的好东西都跟陆司寒分享。温良方看了眼楼上:“确定不住一个屋?”陆司寒抬眼看温良方:“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温良方撇嘴:“我都放话出去,说你们要结婚了,你们要是最后散了,我岂不是很丢脸?”“放话出去?”“跟时霆域说的啊!不这么说,他还纠缠不放怎么办?”温良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小打小闹他谁也不虚,但这种连他大哥都不想招惹的人,他有多远躲多远。陆司寒皱眉:“若兮和那个顾兮兮真的长得很像?”温良方摇头。“不像?”“不是。我没见过那女人。只听说那个女人是祸水,时霆域,也就是你今天见到的那个人,他的奶奶就被这女人害死了。”“害死了婆家人?”“何止啊!而且她还跟韩文韬不清不楚,韩文韬你听说过吧,她跟韩文韬乱搞,差点儿把时霆域也害死了,反正就是个红颜祸水,弄得时家家宅不宁。”陆司寒听着不由得皱眉:“如果事实如你所言,时霆域应当恨极了那女人才是。”温良方耸了耸肩膀:“或许这个女人有着独特的魅力。”陆司寒问道:“你说韩文韬也跟她有关系?”温良方点头:“我听说韩文韬最近接到了调任,明升暗降,显然是被打压了,很可能跟这件事有关系。这里头的事,你应当比我更清楚一些。”陆司寒眉心微皱:“他不就是个商人吗?还能左右这些事?”温良方:“他是商人不假,但你应该也清楚,这里头的门门道道复杂,谁知道七弯八拐,又拐到了谁家里去了呢?”小酌几杯后,陆司寒回到房间打听韩文韬的事。得知韩文韬的确接到调任,明升暗降,他不由得皱紧眉头。他又让人调查顾兮兮这个人。因为时间太晚,他又有些醉了,没有下达紧急命令,让对方搜索详尽些,他回市的时候把资料给他就行。做完这些,他本想睡了。关了灯,发现隔壁的灯还亮着,外面能看出一点透出来的光亮。他又起身,去敲隔壁的房门。趴在阳台上的顾兮兮连忙去开门。打开门,就看见微醺的男人站在门口,男人洗过的头发带着微微的湿润。顾兮兮惊讶:“你怎么来了?”陆司寒问她:“怎么还不睡觉?”顾兮兮撒谎:“择床,睡不着。”陆司寒看了眼里面问道:“我可以进去坐坐吗?”顾兮兮点头,侧身让陆司寒进来。在床边坐下,陆司寒抬头看向顾兮兮:“你知不知道,大晚上让一个男人进屋,是件很危险的事。”顾兮兮说道:“这里是你朋友的住所,如果你真想对我做个什么,我即便焊死了房门,你也有办法进来。而且……”“而且什么?”“你不会这么做。”陆司寒挑眉:“对我这么有信心?”顾兮兮点头:“嗯。”陆司寒笑起来:“看来我不能辜负你对我的信任。”顾兮兮看出来陆司寒喝了酒,给他倒了杯水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陆司寒朝着顾兮兮招了招手,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顾兮兮略作犹豫,最后还是坐了过去。陆司寒双手端着水杯,指腹在玻璃杯上摩挲着说道:“我刚刚一直在想一个事。”“什么事?”顾兮兮问得认真。她对陆司寒撒了谎,心里有愧,想着如果能帮上一点忙,也能稍稍缓解她内心的负罪感。陆司寒盯着顾兮兮的脸说道:“我刚刚听温良方说了些事,我在思考,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两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不计代价为她撕破脸皮。”顾兮兮清楚陆司寒在说什么。但她佯装不知:“具体的情况,你能跟我说说
吗?我帮你想想原因。”陆司寒把自己听说的事说了一遍。嫩白的指尖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后,顾兮兮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是这两个人本就会撕破脸皮,这个女人只是一根导火线?”她看向陆司寒说道:“或许导火线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一个由头。”陆司寒看着顾兮兮的眼睛。没有一丁点儿将两个权势滔天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自得,只有坚定的眸光。陆司寒闭上眼睛缓了缓,轻叹出声:“我可能喝多了,有些胡思乱想。”顾兮兮问道:“要不要我让人给你弄点醒酒汤?”陆司寒摇头,睁开眼睛看向顾兮兮说道:“我就是在想,如果有个和我差不多条件的男人冒出来抢你,我会不会跟他撕破脸。”顾兮兮怔住。陆司寒盯着顾兮兮白嫩的脸继续说道:“如果你对我有意,我会坚持到底。如果你对我无心,我不会强人所难。”说完,陆司寒就走了。顾兮兮坐在床上,心里头七上八下。陆司寒起疑了吗?——顾兮兮很晚睡下。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下楼看见陆司寒,陆司寒招呼她吃饭。吃完饭,陆司寒说道:“天气变得快,去买两身厚点的衣服。”顾兮兮迷迷糊糊点头。到了商场,顾兮兮挑了两条偏深色的裙子。陆司寒却递给她两条红色裙子:“红色衬你。”顾兮兮这才醒悟过来,将手里的裙子放回去,接过陆司寒手里的红裙子。陆司寒说道:“你喜欢那两条,也可以试试。”顾兮兮摇头:“我就是拿起来看看,近来想着我这个年纪,总是花花绿绿会不会太不稳重。”她举了举手里的衣服笑道:“但我还是更喜欢这种鲜艳明媚的色彩,装嫩就装嫩吧,我要装一辈子的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