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会怀疑是这两个人,这就是因为秋纹和李嬷嬷的供词了。
秋纹一个人可能代表不了什么,但加上李嬷嬷的供词就能定了。
若是这袭人、媚人没有坏心眼的话,也就不会引的下人们生怨了。只是可惜了袭人,原本她是十分看好她的,加上袭人又是老太太指派的,因此虽然有着人证,却也没急着撵出去。
“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王夫人也怕审错了人,自然要叫她们辩解几句。外面茗烟知道的多,她也已经派前院里的人去捉拿他了。
媚人十分惊讶,她自从定了离开的心后,就万事不管了。但见众人只抓着情爱的小事不放,才知道自己想岔了。
这伙人还当袭人是个人啊,难道就自己一个人知道她已经不是人了?袭人最大的问题明明是叫鬼附身了!
媚人最近这些天都在家里过的,因此还真不知道袭人后来也生病了。
不过这种狐媚主子的名声她是不能担的,因此她立刻回复王夫人道:
“太太容禀,奴婢虽然叫媚人,但却不敢做出狐媚子的事来。奴婢的名字虽然是爷给起的,但却是出自宋诗,好竹能医俗,幽花不媚人,说奴婢相貌平平,不媚人的……”
“哟,都都拽上文了,还说不狐媚人,宝玉读书上进,难不成就是给你们起名字的?”
李嬷嬷瞧不得媚人拽文的样子,似乎是嘲讽自己啥也不懂得,她也不懂这个什么湿呀干呀的,就想着赶快将这两个人给赶出去,免得夜长梦多。
媚人自知失了口,平时被宝玉说惯了的。因为袭人改名时就得了一句“花气袭人知骤暖”的话,她才叫宝玉也给自己的名字挑了诗句。
以前都是以此为荣的,不想现在却是祸端了。
她被呛了这一句,一时想不出来该怎么说,而且越心急越想不出解释的话来。
“太太容禀,不是我们故意找借口不承认罪责,是实在不知道这个事。我们女孩子虽然懂事早,但咱们府里的规矩,我们又能从哪里知道这个呢?”
袭人也是焦心,但媚人的辩解也给了她时间用来理清思路了。
“再一个,媚人姐姐前段时间病了,在家里养了许久,今个儿才刚回来的。我这边也病了,因担忧宝玉身边无人,才没有家去,此前怕过了病气,一直也是避着宝玉的。”
“再一个,宝玉也不是那种纨绔子弟,平日里行事也极有章法的。日常在家里,对着姐姐妹妹们的都十分的尊重,从不做越轨的事。若他真是那种不懂事的,我们日常相处着,如何能不知道呢?”
“如今这事才叫爷身边的小厮们知道,说明是最近才有的事。说不定就是外头的爷们见不得我们宝玉好,才故意引导坏了,叫外头不干净的人,败坏爷的名声……说不定宝玉自己都不知情呢……”
她这最后猜测的这句才引出了王夫人的心事,她的儿子,如眼珠子般护着,她也不信这儿子能忽然就变坏了。
只不过李嬷嬷都拿出证据来了,她也不能不表态,外头爷们的事她管不了,就只能先管着内宅了。
偏偏作为她耳报神的秋纹,因之前的那个梦,忽然就想到了媚人走后她升了职,才被贪心引着,说出了媚人、袭人的坏话。
这又不是什么好名声,王夫人也不愿将事情闹大,叫老爷贾政知道了,才会害了宝玉呢,因此才想叫两人说出些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