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连几天,凤姐都赶平儿去试探贾琏,并以此为乐。
贾琏没法,就借口忙于公务,躲了出去。其实他已经模糊地明白了凤姐的想法,但是不打算去配合。
凤姐从小被当男儿养大,身上几乎没有小女儿的心性。在新婚夜就敢算计丈夫,她也是头一份了。若是赶在现世算,她也算是个女权主义的觉醒者。
她拿丈夫当同事,看似带有占有欲,实则是看中贾琏背后代表的意义,想占有的,也是这种意义代表的权利。
因此她敢看贾琏的热闹,并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继续跟朱螓首往来。
原着中的凤姐,颇有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就连对她的亲姑妈王夫人,都敢耍心眼糊弄算计。
她对权利的欲望,比对丈夫贾琏爱的更深沉。
原着里,不管是情直的王夫人、情执的邢夫人、情忍的尤氏等众女子们,在对待丈夫上,都是一副安分守己,无欲无求的样子。
这是符合时下对众女子们的要求的,不管什么样的性格,都要以夫为天。
偏凤姐放诞无礼,就喜欢听别人吹捧她比丈夫贾琏强。为此不惜下贾琏的面子,把他往泥地里踩。
曾经贾琏因考证原着中寄宿体的所做所为,认为凤姐这样对他也没什么不对。因此贾琏来后,就把凤姐当成了一个缺爱的小女人,以为只要珍爱她疼宠她,她的幸福指数就会乖乖的上大分。
可等他真的跟凤姐相处后,就发现这样子看待她,是进入了误区。
比起做一个小女人,凤姐其实更喜欢自己发光。
她之所以会在原着里因寄宿体的冷血算计而变得心狠手辣,如今对贾琏的全心全意无动于衷,保留余地,就是因为她真爱的不是贾琏这个人。
一场南行,反而觉醒了她深层次的欲望。
她不再听从贾琏的束缚,贾琏借平儿监视凤姐,她就敢拿平儿反制贾琏,并以此为乐。
福广一带,因海上贸易,世间变得更诡异。
诡异的点就在于理论上对女子的束缚更重,重男轻女的思想更严重。但大路上做生意跑买卖的女性却越来越多。
就连海神都是女的。
读书人家的姑娘确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跑生计的人家不用讲究,女船员,女船长也有很多。
凤姐就是受了她们的启发,打算在“海贸”中出头了。
贾琏来了这里后,开始还被黄聪分派去管理军需,后面“亲近”了,就被他安排去带娘子军了。
听说这娘子军就是朱螓首给世子出的主意。
这时的兵不是那么好养的,当兵的必须是军户。福广一带的四五个州,个个有自己的知州、知府、知县。
士农工商,分级不同,不能胡来。
南安郡王若想谋反,这兵士就占大头。他一个郡王爷,还没法手眼通天,无声无息的变出一大群兵出来。
因此他们手里虽然有钱,但只能腐蚀官员,兵将却变不出来的。
怎么办?那外国小妾就给他支了个招,雇佣了一群女人,顶着男人的名额,然后把男兵当私兵隐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