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心中已是柔肠百转,恨不得把他搂在怀中好好安慰一番,就像他曾经对我做过的那样。
把他搂在怀中,搂在怀中,嗯,搂在怀中……停,慕容淇,不许再往下想了,就算这一阵子忙,没事间那个那个,可是再欲求不满,拿先生来YY也是不对的。他可是先生啊,最重要的,先生对你可是一点那种意思也没有啊。
我有点沮丧,虽然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可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你说,先生是不是真对我一点意思没有?前阵子意乱情迷,根本连想也不敢想,就想了也想不明白。现在最初的迷乱已经过去,终于可以理智地思考一下了。
首先,我是真的喜欢上先生了,这种喜欢不在是从前那种单纯的敬爱依恋,而是夹杂了情欲在其中,所以,虽然有点酸,不过,这种喜欢可能叫爱比较合适了。
那先生呢?先生关心我,爱护我,可他就没有一点那种意思吗?把最近我们相处的情景捋了一遍,嘴角慢慢弯了上去。恐怕未必吧?那天他知道我去了妓院,为什么反应那么大,连我都可以感到,他生气了,为什么呢?往前推,他让我远离纪炎和二哥,难道只是为了我的安危考虑吗?其中就没有一点点,嫉妒?再往后想,他似乎不同意我提拔小金,是不是我对小金的几次关注,让他有了什么误会?
我越想越觉得有理,嘴越裂越大,最后已经变成傻笑了。
可是,就在这时,小福子一句话,给我兜头浇了盆冷水,让我再没心情自作多情了。
只听小福子道,“陛下,太后请您去趟慈宁宫。”
完了,定是太后见先生没能说服我,决定亲自出马了,看来,今天到底是逃不过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见面寒暄几句后,太后就直入主题了。
只见她看着我,神色平和,淡淡道,“陛下,前几日宫中发生了一些事情,陛下应该知道了。”
我点点头,少说少错。
她于是接着说道,“庶人王氏和庶人澹,不念先帝和陛下的恩德,竟然招引刺客入宫行刺,真是大逆不道。庶人澹逃走,姑且不论,王氏如今在押冷宫。哀家今日来,就是想与陛下商量一下,应当如何处置王氏。”
我沉吟了一下,决定后发制人,于是问道,“不知母后有何打算?”
卢太后看看我,秀美的一张脸上,却自有一股威仪,“陛下,哀家以为,王氏犯下如此大罪,理应赐死,至于王茹那丫头,事先并不知情,倒不必重罚。”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原来她也知道我和茹姐姐交好,以为我此次出头,是为维护茹姐姐,所以,主动让步,说可以放过茹姐姐。如果是前一阵,能保得茹姐姐平安我已知足,可是,现在已经答应了二哥,要救他母亲。看来,只能让卢太后失望了。
于是,我接口道,“母后说得有理,王氏的确该死,不过,杀她,倒也不用急在一时……儿臣想,宫禁如此森严,他们却能潜入其中,闹出这么大的事来,恐怕他们的党羽并不止那天的几个,宫内可能还有他们的奸细,如果不查问清楚,始终是个隐患。那天,儿臣阻止卢统领放箭,也是这个原因。”顺便把那天的事解释一下,她纵使心中不信,但彼此面子上也过得去了。
想一想,我又补充道,“如今慕容澹踪影全无,这才是我们最大的隐忧,不如留下她,或许能够引慕容澹出来。”
卢太后一双美目,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儿,看得我背后发凉,她终于开口了,“皇儿说的也对,那明日就把她们交付有司审理吧,慕容澹若听到自己母亲会被刑囚,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不可!”听她说要把人交到大理寺,我就急了。入了大理寺,肯定免不了受刑,这倒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到了那里,不论是否问出同党,最后她们都必然要以律问罪。当时,人人都见他们和黑衣人一起,纵使不算刺客的主谋,就算胁从,也是杀头灭族的大罪,那时要救她们的命,就更难了。
“哦,为什么?”卢太后微微皱了皱眉,声音倒还平静。
“这,这个,”我脑子飞快地转着,终于拽出一条,“王氏毕竟是先帝妃嫔,若送到公堂之上任人刑讯,未免对先帝不敬……”
闻言,卢太后摇头笑道,“陛下,正是因为如此,才更应严惩……王氏受先帝恩宠,得居后位多年,却不知感恩,反而以恶毒手段残害其他妃嫔皇子,得先帝赦免,仍不思悔过,反而招引刺客入宫,她做了这么多对不起先帝的事,如不严惩,才是对先帝不敬!”
“可是,可是,王氏毕竟曾是皇后,母仪天下多年,又曾为先帝诞下太子,让人如此折辱,毕竟大损皇室颜面啊。”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说错了,当初卢太后没当上皇后,又始终无子,这两件事她虽没说过,但毕竟是心中的疮疤,果然,我抬头看看,太后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了一下,坏了,情急之下,我竟找了这么个烂理由。
不过,只是一瞬间,她就恢复了原状,仍是淡淡道,“这个陛下就多虑了,先帝在时,已废了王氏所有封号,现在她不过是个庶人,而慕容澹也早被先帝废去了太子之位,宗谱除名,两个人早与皇室无关,自也谈不上有损皇家颜面的问题。”
我看着她平静无波的面容,心中忐忑,糟了这下是把她得罪狠了,咬咬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你如此咄咄逼人,我只好用那下下招了。
我淡淡开口道,“其实皇儿也是不想把这件事闹大,毕竟,宫中一下子进了这么多刺客,而且,刺客还能把两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带出那么远,认真追究起来,宫中的侍卫上上下下都免不了干系,倒时也很麻烦啊……”死女人,你这么逼我,也别怪我不客气,卢谦是大内统领,而昨夜当值的必然都是他的心腹一系,如果我非要追究,这一干人等,总免不了降职丢官,甚至掉脑袋,我就不信,你舍得将辛苦培植多年的势力,为一个不打紧的女人陪葬。
果然,听到我这话,卢太后目光如电,一下向我扫来,看来是打中她的要害了,我避开了她的目光,心中忐忑。她一直沉默,半晌,才开口,“陛下考虑得很周到,不过,留在宫中,还是不妥,若再引来刺客,威胁到陛下的安危就不好了……不如把她们下昭狱吧,那里守备也很严密,然后,将消息传出去,我倒看看慕容澹这个大孝子会不会来救人!
一听这话,我有点懵。昭狱是皇室私狱,其中关的都是一些无法明审,又一时不能杀的人。卢太后这么说,已是让步,答应暂时不杀,也不定罪。可是,一入昭狱,九死一生,那种地方可要比冷宫和大理寺牢房恐怖的多,不知王皇后在那里面又能坚持多久。
不过,我转念一想,又没那么担心了,她是要引慕容澹出来,可慕容澹在我这儿,我当然不会让他去自投罗网。捉不到慕容澹,她就不能让王皇后死掉,所以应该也不会过分折磨她。而且,我是皇帝,太后能叫人为难一个人,我就不能叫人照顾一个人吗,最后,局面也不过和现在一样罢了。
何况,看看她,已经是面容冷峻了,这应该已经到了她的底线,我也不能把她逼得太过。无论为了我自己,还是先生,现在都不能和太后撕破脸。
因此,我沉思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她微微一笑。
于是,谈判结束,我告辞离去。
48。首付
月色清朗,虽然窗扉紧闭,仍有朦朦胧胧的银辉透了进来,洒在地上,如梦似幻。
殿中一张大桌,摆了十几样各色细点,精致可爱,可惜,桌边的两人,却都没有心情品尝。
我将今天和卢太后的谈判过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说完,忐忑不安地看了看对面的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