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声音渐大,已能听出仿佛是在叫“陛下”。众人顿时不约而同看向了我。我怔了一下,旋即恍然:糟了!肯定是玄瑛把口中的锦帕吐出来了,这下可麻烦了!此处行宫狭小,我和先生是前后院,我的卧房到这里直线距离不过十几丈,所以叫声竟传到了这里!
一时间我又羞又窘又有些无措,竟不知如何是好。耳听叫声渐渐转响,果然是在叫我。我从未想过陛下这两个字,也能被人叫得如此低回婉转,勾人心魂,特别是这叫声夹杂在一声声难耐的呻吟之中的时候,直让人听得面红耳热,口干舌燥。
我正自心头怦怦乱跳,只听锦帆开口道,“什么声音?谁啊?”
我猛然抬头,只见锦帆一脸莫名其妙,晴霞羞得脸都不敢抬了。先生则脸颊绯红,垂着头,眼睛死死盯着棋盘,手指紧紧攥着棋子,身体似乎都绷紧了。只有谢曦好一些,怔了片刻之后神色一变,然后骤然转头,脸朝窗外,再不看我了。
耳听锦帆还在不住追问,我清了清嗓子,干笑了两声,这才道,“没事儿,春天到了,闹猫呢……”
锦帆立时眼一瞪,又要说话,这时窗外的声音忽然一停,但片刻之后又再响起来,不过这次终于不再是简简单单陛下两字了,声音中也带了哭腔,“陛下……臣知错了!知错了!陛下,您饶了我吧……嗯……陛下……我错了!我错了!陛下……不,主人!主人……嗯,嗯……主人,主人你回来,好不好……”
声音愈加涩腻娇媚,锦帆骤然住口,似乎终于明白过来,脸慢慢红了。而我只听得百抓挠心,再也坐不住了,腾地站起身,胡乱道,“我,我……我去把猫赶开!”说着,箭一般冲了出去。
匆匆赶回寝宫,只见寝宫门外侍立的众人,个个脸上通红,表情怪异。我挥了挥手,叫他们都回去歇了,这才大步进屋,直入内堂。
当我砰地一下推开门的时候,就见床上玄瑛正眼巴巴望着这边,见我进来,立时惊喜地叫了声,“陛下!”然后,眼泪刷地就下来了。他一边哭一边挣扎扭动着,脚上鞋早不知被踢到了哪里,双腿在床上胡乱地屈伸摩擦,折腾得床榻嘎吱嘎吱响个不停。他脸上本已是透染霞彩,这回更红了,上面泪水混着汗水,涟涟而下,头上的发冠歪在一旁,半边银丝流泻下来,披了一肩,整个人狼狈至极。
我怔了一下,叹了口气,迈入房中,反手关上了门。就这一会儿功夫,那边已经急切地叫了无数声陛下。我又叹了口气,边走边道,“你是要叫得整个行宫的人都听到吗?”
他呆了一下,立时住了口,然后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这时,我已走到他的身边,发现他倒真是听话,那么挣扎,背后腕间的绳索一点事儿没有,仍是紧紧系着,只是腕上肌肤却已有些红肿破皮了。
这下我是真有些心疼了,再也忍耐不住,拿起桌上茶壶,浇灭了炉里的香……好吧,好吧,就这样吧,认错了就行,没必要非让他被醉梦折腾一夜,对不对?……面对自己的心软,我自嘲地这么想着,伸手开始解他腕上的带子,口中还劝慰着,“好了,好了,听到也没关系,他们又不知道谁在叫,总共也没两个人知道你来了。”
结果他哭得更凶了,全身都被带得剧烈颤抖起来,之前那种难耐的扭动却停了下来……药性没那么快下去,估计他这是羞愤委屈之情压过了欲望。
我解开了绳子,他却僵着身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哭,口中还喃喃道,“这回你,你满意了?……丢,丢死人了,丢死人了!你杀了我吧!”
我长叹一声,也不知这是谁收服谁呢。抬手摘下他的发冠,扔到一边,用手指轻轻梳理好他被汗水打湿的零乱长发,然后,弯下腰,扯起衣袖,擦拭着他脸上斑驳的汗水泪痕,柔声道,“放心吧,朕的身边人个个可靠,没人会到处乱说的。”他恍若不闻,只是呜呜地哭。
无奈,我伸手把他揽过来,让他的头靠上我的胸口。他身体有些抗拒,全身紧绷着,却并未反抗。
我抬手轻抚着他的头发,和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朕都不生气了,你倒没完了?若是你下属做出那种事,你说,你能不生气?茗雨,成大事者,要有大心胸……手下能干,这并不可怕,手下都是废物,这才要命!到了你这个位置,武功甚至智谋都已非最重要的,知人善任,能够聚拢人心才是最关键的。你那么做,只会寒了手下人的心,以后还有哪个敢尽展才华,还有哪个会全心帮你?日久,人心离散,上下死水一潭,你身边只剩庸庸碌碌之辈,无一可用之人……难道你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他没说话,哭声却渐渐弱了下去,最后,只剩轻微的抽咽,靠在我怀里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我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叹息道,“你啊,有点小聪明,就是不用在正地方上!叫朕怎么放心?这次玄玮没事,算是万幸,若他真死了,从柔然到总坛,那么多他的手下朋友,你真觉得能一直瞒下去?一旦事情败露,朕若不处置你,怎么向那些人交代?怎么让玄冥教上下心服?……话说回来,傻东西,真不知你干嘛要那么做?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为朕立下过那么多大功,从当日宫变,到江南之役,到剿灭擎宇楼……桩桩件件,朕都记着呢,难道你还怕这个教主之位被别人抢跑了不成?……你啊,就这么信不过朕?难道朕说了这么多次,还不能让你放心?……以后可别再做傻事了!”
他把头埋在我怀里,许久,没有开口。我也不着急,只一下一下轻抚着他的长发。终于他抽噎了一下,然后,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我松了口气,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便欲起身。哪知我刚直起腰,衣襟却被他一把抓住,动不了了。我呆了一下,用手扯了扯。不松手。我没辙了,坐到床边,捧起他的脸道,“怎么了?”
此刻的他面赛桃花,眼睛却像烂桃,眼帘低垂,颊上泪痕斑驳。他低着头,咬着唇,只不说话,水润的唇瓣被他咬得娇艳欲滴。
我心头怦然一跳,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抚上了他的唇。
他却如受电击,身体猛然一颤,睁大了雾湿的眸子,望向了我,那两粒宝石似的眸子到是一如既往,璀璨动人,红艳的双唇则是有些傻傻地半张着。
我脑中嗡地一下,如被蛊惑了一般,缓缓低下头,吻了上去……细腻甘美的唇瓣顷刻让我理智全失,猛然收紧手臂,把他锁在怀里,放肆地开始反复蹂躏他的双唇,然后渐渐深入……
他的身体瞬间绷紧,然后,一点一点慢慢放松,渐渐软了下去,抓住我衣襟的双手,不知不觉间已扶住了我的手臂,整个人都软在了我的臂弯之中,鼻中情不自禁地哼了出来。
他轻轻一声嘤咛,却让我如闻雷霆,忽地清醒过来,然后,猛然放开了他……天!差点犯错!现在这几个已经让我焦头烂额,可不能再添孽账了!
他被我骤然推开,扑倒在床上,茫然地看着我,明眸盈雾,樱唇半张,粉颊生晕,银发散乱。
我慌忙垂眼不敢再看,口中胡乱地道,“那个,屋里好热,我去把窗打开,对了,把窗打开,让药气散一散!”说着转身欲逃。哪知下一刻手已被人一把抓住,大力一拽,我顿时身形不稳,扑在了床上那人的怀中,然后唇上一温,已被狠狠吻住,接下来的事情就再不由理智控制了……
我们在床上翻滚纠缠,急切地撕扯着彼此的衣服,昂贵的织锦与丝缎碎成片片,散开飘落。
他火热滑腻的身体紧紧攀附着我,手臂搂着我的头颈,狂乱的吻印上我的脸颊颈间,将我体内的火扇得愈加旺盛。双腿难耐地缠上我的腰间,急切地磨蹭着我的腰侧后背,下身坚挺在我小腹上不停磨擦挺动,越来越烫。
我深吸一口气,向后躲开,伸手一把抓住了那个捣乱的小东西。顿时一声呻吟溢出了他的喉间,他猛地仰起了头,挺起腰,主动把那东西往我手中送来。我再不客气,握住那东西,便快速地撸弄起来。他的呻吟再难止歇,一声高过一声,最后已是气促声嘶,然后,骤然一声尖叫,灼热的欲液,已在我手上喷洒出来,人则瞬间瘫软下来。
此时的我也到了极限,顺势分开他的腿,就着手上的白浊,猛地将两指送入了他的体内。他一声惊呼,身体骤然绷紧。我不待他反应过来,已并指在他体内快速抽送起来。听着他的惊呼渐渐变成呻吟,身体的挣扎慢慢变成了无意识的扭动,双腿也重新缠到了我的腰间,之前排拒着我内壁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