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司徒宇抬起一边眉毛:「什么?」
&esp;&esp;「我不想在毕业之前又有一次,有人在学校死了。」沉芯漫不经心道:「而且我又一次成为相关人士。」
&esp;&esp;听见这话,司徒宇愣了几秒就笑了。开始只是轻促的一声浅笑,后来实在是忍不住,直接大笑出来。
&esp;&esp;沉芯像是在看神经病一样看他。
&esp;&esp;最后司徒宇便任着她擦药,擦药的过程中,明明伤口很大,他肩膀和双手始终塌着的,这说明他没力气挣扎,更别说想撑住自己的身体。
&esp;&esp;他满身都是汗,低骂一句,沉芯没有听清。
&esp;&esp;上完药,沉芯简单整理一下环境,发现对方还坐在地上。沉芯沉默了一会儿,蹲下身将他的手拉到背上,微微用力,把他整个人扶起来。
&esp;&esp;忽然离开地面,脑袋随着他快速的步子被晃得稍微清醒了些,忍着不舒服,司徒宇缓缓地说:「你在干么?」
&esp;&esp;「扛你。」
&esp;&esp;「扛我干么?」
&esp;&esp;沉芯扛着他走到大马路旁,「我刚才叫了车,算一算时间差不多了。」
&esp;&esp;司徒宇一愣:「现在都几点了,哪里来的诊所。」
&esp;&esp;「你伤的这么重,或许不用明天就会失血过多。我说了,我不想再被警察找一次。」此刻,一道强烈的白光从远方照来,沉芯瞇着眼确认那辆车的车牌,接着伸出手招呼,一台箱型车切过来,沉芯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把他塞进后驾驶座,自己也坐进去才把门关上。
&esp;&esp;「报地址吧。」
&esp;&esp;司徒宇皱眉:「我没事。」
&esp;&esp;「我不想白花这趟车资。」
&esp;&esp;「沉芯。」司徒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我没事。」
&esp;&esp;「你血都快流光了还说没事。」
&esp;&esp;他大吼:「那是雨水晕开的!」
&esp;&esp;沉芯嗤笑了声:「那还晕的真开啊。」
&esp;&esp;司徒宇冷着脸:「让我下车。」
&esp;&esp;闻言,她凉凉地扫了他一眼,像是在说:你就下吧。
&esp;&esp;司徒宇整个火气上来了,沉沉地吸了口气,掛着阴沉的脸向司机报了一个最近的私人诊所。
&esp;&esp;沉芯一语不发地看着窗外。司徒宇从玻璃的的反射中看不出她情绪的波动,他也懒得再说,也转过头看向旁边的窗户。
&esp;&esp;司机边开车,开始设置导航,说:「我会上高速公路,从这条不塞车的话三十分鐘就到了,可以吗?」
&esp;&esp;「可以,谢谢。」说完,她闭目养神不再看他。
&esp;&esp;车里再度归于安静,过程中两个人都没说话,司机貌似也没有在车中听广播和音乐的习惯。司徒宇只在关键的路口给司机指点一下。从下高架桥后,也只转了一次湾,然后一路走到头。沉芯从来不知道离市中心这么近有一家私人诊所。
&esp;&esp;今日路况良好,仅仅开了二十五分鐘左右,他们到了目的地。
&esp;&esp;下了车,沉芯仰望眼前的建筑物,这间诊所看起来少说也有二十年,每层楼的玻璃窗看进去,内部格局很新颖,应该是这两年才改建的。
&esp;&esp;司徒宇转过身,对沉芯说:「今天谢谢你,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esp;&esp;沉芯回过神,说:「我今天没事,送你看好病再走。」
&esp;&esp;「不──」
&esp;&esp;「如果我没看到你确实看过医生,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跑了。」
&esp;&esp;「」
&esp;&esp;私人诊所的门口是一大片阶梯,左右两边是两条无障碍通道。他们进了一楼,沉芯马上就见旁边的地方放着几辆轮椅。沉芯对司徒宇说:「你要不要坐着?」
&esp;&esp;司徒宇没说话,沉芯推了一辆过来。
&esp;&esp;「坐着吧,省些力气。」
&esp;&esp;司徒宇他即便走的很费力,也不想坐轮椅,但一与沉芯对视,不晓得为什么,他只能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