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按额角:「罢了。你不便说,我亲自去问就是。」
毕竟这世上能差调裴景铖的人,还当真没几个。
回宫路上,阿圆的小脸皱成一团:「殿下要去哪儿问啊?又要问谁啊?」
「自然是去问能让他出门的人。」我一指头戳在她眉间,「呆阿圆,还不明白?」
话音未落,马车猛地停住,阿圆扬声问:「怎么回事?」
没想到等来的不是车夫的回应,而是稍觉熟悉的男声:「无事,只有一故人来访。」
车帘自外一挑,一袭玄色衣袍的容赋勾唇笑笑:「久违了,公主殿下。」
「容赋?」我不解,「你不是早就该回门派去了?怎的在这儿?」
「在下只是离开公主府,却没说过去哪里。」他一抬眼,却像带着几分讥讽似的,紧接着把剑架在阿圆颈上,「你下车。」
实在没料到容赋这般举动,我和阿圆面面相觑。生怕他的耐心耗尽,我一踢阿圆鞋尖:「还不快下去,自己找凉快地方待着。」
这双鞋是前日宫里为给老父皇积福的赏赐,但愿阿圆能懂我的意思。
阿圆战战兢兢地退下,容赋便收了剑踏上车来,本就不甚宽敞的空间更显逼仄。我低下头,容赋却有意唱反调,二指钳住我的下巴,迫我与他对视。
「一大早就这么忙乱,你来寻谁?」他故作贴近,「寻你那傻驸马?」
「不对,他不傻。」容赋兀自又笑,「能让我折损至此,果然是裴景铖。」
我稍稍撤身向后:「什么折损?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他从来不是个傻子你知不知道?」他在指上加了几成力,双目也微微发红起来,「你们可当真是演得一出好戏!可笑我居然……」
话一停,那双眼又逐渐变作些许哀伤和迷离:「居然也真的动了心……」
动心?难道容赋是真的对我有些意思?
耳畔「嘣」的一响,将我的思绪拉回——
一支箭重重钉在车帘旁,尾羽颤颤不停。
「这么快。」容赋眼神一暗,「看来,你我缘分只到如此了。」
话音未落,迎面一队军将策马而来。领头的那人跨白驹,披银甲,手中长弓紧攥,恰是我那狠心落跑的裴驸马。
阿圆也紧跟着跑来将我拽离:「您刚让我去宫里找救兵,幸亏我跑到一半就遇见了驸马。」
我欣慰异常:「真不枉我一天八顿饭地供着你,关键时刻还是很有用的嘛。」
裴景铖见我无事,似是松下口气,紧接着满面阴沉地对上容赋:「容王殿下,好久不见了。」
容王殿下?我转头又看容赋,他仍是自如,「裴小将军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