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铖摇摇头,我用尽最后的一点气力狠狠挥手:「去洗!」
只见他「哦」一声,垂头离去,倒让我心里多了些奇怪的滋味。
碍于容赋,我不好直接去看绒毯,只得先打发走他,随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用手帕擦了又擦。
可惜再怎样补救,终归多了一点不大美好的颜色,一日下来,看得我又眼疼又肉疼。
造孽啊!
与全民男神有所交集的后果是什么?
谣言,漫山遍野的谣言。
想过两天安生日子?不存在的。
短短三日,一向不大过问八卦的老父皇竟也召我进宫,拈着胡子支吾了半晌:「小鸢儿啊,你和那幻虚子的首徒……当真是互相有意?」
没奈何,我只得硬着头皮解释一番,然而老父皇却道:「其实容赋这孩子也算不错,可你毕竟已有驸马。」
好嘛,合着是一句也没听我狡辩。
带着满心郁闷回府,已是入夜。我将将要吹烛休息,就见门前一道黑影掠过——
不会是容赋的哪个疯狂的粉丝来取我狗命了吧?
我后颈发麻,壮着胆子扬声道:「谁在外面?」
回应的是一个有些扭捏的低声:「娘子殿下,我……我害怕……」
裴景铖?
推一道门缝观瞧,果然是一身寝衣抱着枕头的驸马爷。我放下心来,见左右无人跟随,便又问他:「怎么这时候过来?伺候的人怎么没陪着?」
「是我没让他们来的。」裴景铖低头,声音糯糯的,「他们好像也不太想跟着我……」
我悄悄叹声气,一转眼,又瞧见他层衣下的赤脚,心口揪得紧:「地上冷,先进来坐着吧。」
裴景铖很是乖顺地在小案边坐好,只是怀里还紧抱着自己的枕头。我在他旁边落座,腾出手来弹了弹他额头:「这么晚不睡觉,害怕什么?」
裴景铖仍是很小心的:「他们说,娘子殿下就要把我送回家了……」
「送回家?为什么?」
「我也不明白,他们说什么新欢,我……我就不懂了。」
我咬牙道:「别听他们胡编,都是乱讲!」
「真的?」裴景铖有些惊喜地抬头,「娘子殿下不会丢掉我?」
「那当然了!」我一拍他肩膀,「我可是你娘子。一言九鼎,驷马难追的。」
「太好了!」裴景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