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夫人您请稍等片刻。”
唐婉扭头往前方望去,这临安城越来越繁华了。
日头越来越大,几个百姓躲在墙角纳凉。
“要我说,这一次就该出兵北伐,把金人赶出北地。”
“那仆散忠义竟敢折辱户部尚书,这不是明晃晃打大宋的脸面吗?上次开战咱们可是赢了的,怕他们作甚?”
“我家隔壁邻居,从前可是在岳飞岳将军麾下做百夫长的,前几日他安顿好老婆孩子,又投军去了。”
“这我听说了,说是岳飞将军的后人要重建岳家军。从前那些闲赋在家的老将,只要能扛得动长枪,背得动大刀,都在往襄阳赶。”
“如今岳家军的元帅是谁?我怎么听说是姓张?”
“姓张的是副元帅,大元帅是岳飞的儿子岳雷。听说另外几个儿子也在岳家军中。”
“……”
百姓的谈笑声钻入唐婉的耳朵,她脚步一顿,吩咐道:“白冬你去告诉车夫,我们改道去庆丰酒庄。传信给韩彪、杜仲,让他们务必过来见我。”
酒庄和镖局收拢了不少岳家军的旧将,若是他们听到消息,定然有人想要重返岳家军,在岳雷麾下效力。
眼下要走的人还少,局面尚能控制得住,若是大家都要走,那酒庄和镖局非出乱子不可。
唐婉虽然很少过来,但酒庄中的那座小院依旧为她留着。隔三差五便有仆从过来清扫,虽然她来的突然,但是屋里也算干净。
韩彪到时,白冬和秋果正带着赵不熄荡秋千。唐婉坐在院里的石凳上,低头看着账目。
他上前行了一礼,恭敬地说:“属下见过夫人!”
唐婉抬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对面的石凳,说道:“韩掌柜,你先坐下。”
紫夏端来一盏茶,放到韩彪面前。
“韩掌柜,我在城中听说有许多岳家军的老将,都去了襄阳。咱们酒庄可有这样的事出现?”
韩彪肩膀微微弓着,答道:“回夫人的话,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咱们酒庄受的影响不大。
自从那次您和主子带人将那些赌钱的人赶走之后,酒庄就开始在这附近招工。老将虽然也有,但大多都是身上有旧伤的。
这次重建岳家军,老将走的不多,倒是新来的年轻汉子,去的不少。”
说完韩彪的眼中有泪光闪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之事。
唐婉没有错过韩彪脸上细微的变化,问道:“韩掌柜,我记得你也是从岳家军出来的,而且还是岳家军中的精锐。”
韩彪点头应道:“是啊!只是我年岁到了,便是重回岳家军也做不了什么。”
唐婉沉默了片刻,她是了解韩彪的,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唐婉问道:“韩掌柜,你那几个儿子当中,谁去了岳家军?”
韩彪眼眶红的厉害,吸了吸鼻子,故作坚强的说道:“老大去了,我那侄儿也去了。夫人,若是我……”
唐婉叹了口气说:“夫君曾跟我提过,当年你若不是受了重伤,是不会从岳家军中退出来的。
刚刚我见你神色不对,就知道你定然是让儿子去了襄阳。我记得你家大儿子成了亲了,可留下了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