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是吗?是吗?这个声音不断地在她脑海中回响,响声越来越大,好像是要把她的梦幻世界给震碎似的。
她并非怀疑男人,她是在怀疑人性。
“你这么问,用意何在?”她想着想着便多了些怒气。
“不过是想让你早些认清现实,不想你一直被蒙在鼓里还不自知。”他淡淡。
比起不懂感情,被感情所欺骗来得要更可悲些。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寄语感到一股寒流迅速地蔓延全身,似是预感到有什么被尘封多年的真相要被揭开了,她怕自己知晓后会比君沐烨还要绝望。
“曾经宫里有一个和你长得相似的歌女,深得父王的恩宠。后来她出宫后嫁为了他人妇。”
短短几句话,她一切都明白了,这就是君逸然口中的“缘”。
寄语并未如君沐烨所预计的那般伤心欲绝,她反倒是松了一口气,释怀地笑了。
他蹙眉,不解地问:“你难道不介意他只是把你当成影子和替身或是把你当成弥补当年缺憾的工具?”
女孩儿笑吟吟地答:“当年他或许如此想。但我可以完全确定,起码现在,他嘴上唤的是我的名字,他眼里映的是我的面庞,他心里宠爱着的人,也只是我,而非旁人。”
君沐烨:“你怎么能这么确定?”
叶寄语:“用心感受到的。”
“用心感受…”他喃喃自语。
“大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知道了其中的缘故,从此我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他对我的好了,不会再疑神疑鬼了。否则,没有由头的莫名的爱太过沉重,我承受得太过辛苦。”
至于娘亲,和哥哥一样,都是把师父带到她身边来的使者,她都心怀着感恩。
“看来我是真的不懂人类的感情啊。”君沐烨自嘲地仰头大笑,“我这一生根本就是个笑话。”
寄语看着他,只觉得酸楚、悲凉、凄怆。
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
他们的东西还没搬回王宫,所以目前还是暂回小院去住。君逸然和叶寄语往外走的时候,正值日薄西山,天边霞光万道,这在冬日是少有的景象。
突然,从旁边蹿出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手持一把利刃,刀刃上闪着寒光,直直地向寄语的胸口刺来!
“叶寄语,我要杀了你!”她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此女来势汹汹,而君逸然眼疾手更快,一把扣住她拿刀的手腕,猛地反手一拧,只听一声腕骨碎裂之声,接着是一声惨叫,她被狠狠地摔了出去。
他们这才看清,该女子正是叶瑾言,半个时辰前被前太后赐了自尽。
“叶寄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大半个身子趴在地上,目光怨毒。
“就凭你?”寄语居高临下地俯瞰她,奚落道。
叶寄语对叶瑾言并无半分同情,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师父,我们走吧。”女孩儿挽起了男人的手臂,二人并肩走向了灿烂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