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赵府数天,常九原想肖寒月一定会入钟山查询赵幽兰的下落,那知一离赵府,竟然转向京口。
这条路本有车可雇,亦要骑马赶路,但肖寒月却要走路,每天苦赶,吃的是粗茶淡饭,住的是小镇野店,他希望的姑娘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自己回去,却不料朱姑娘的兴致十分高昂,一路行去,欢颜不改,一直到京口,从没说过一个昔字,也没有吵着要骑马坐车,直看得常九,暗暗佩服。
这日,中午时分,肖寒月找一家大饭官,叫了好酒好菜笑道:
“盈盈,这几天苦不苦?”
朱盈盈道:
“我心中快乐,就不觉得苦了。”
很平淡的一句话,但却包含了款款深情,无尽受意。
肖寒月暗暗吁一口气,忖道:这是缘?还是孽?
其实,这几日相处,肖寒月已对这金枝玉叶的姑娘,产生了极深的好感。
有好感,就容易生出怜惜。望着朱姑娘微微一笑,道:
“盈盈,由今天开始,你想做什么,尽管开口,坐车,骑马,行船,随你之意……”
朱盈盈摇摇,接道:
“还是由你作主吧!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不会感到辛苦,不过,我一直很担心一件事………”
肖寒月道:
“担心什么?”
朱盈盈道:
“我一直戴着面具,肖兄会不会看的讨厌?”
肖寒月笑道:
“那怎么会,因为我早已知道了,那面具之后,有一副千娇百媚的美丽容貌。”
朱盈盈吁一口气,道:
“这我就放心了。”
谈话之间,酒菜送上。
常九替两人斟上酒,低声说道:
“公子,现已到了京口,今后行止如何?”
肖寒月道:
“读书万卷,行万里路,才能增长见闻,广开眼界,久闻京口金山寺之名,应该去见识一下。”
到京口来,只为了一看金山寺的风光,常九心中虽然不信,但口中却应道:
“那地方常某去过,吃过酒饭,我就带两位去看看。”
肖寒月道:
“今天不去了,你既然熟悉京口形势,那就找一个好的客栈去,朱姑娘连日奔波,先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去不迟。”
常九点点头。
肖寒月四顾了一眼,发觉楼上已上了八成客人,却没有发觉一个可疑的追踪之人,似乎是,突然之间,一切都改变了。
吃过酒饭,常九带两人住进了京口大客栈,肖寒月突然间阔了起来,三个人要了一个幽静的跨院,除了有围墙环绕之外,庭院中满植花木,这座踪院,三合对立,有十二个房间,住一天,要十两银子的费用。
朱盈盈住在紧邻肖寒月的一个房间里,那本是一般从人、护卫住的地方,便于保护主人,但朱盈盈一定要住,常九也没有办法。
事实上,王府中的阁豪华,又岂是一般客栈能比得上的?
肖寒月这几天来,一直留心观察着四周的变化,但一直没有发现到可疑的人物,这就只好向常九请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