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命中注定得不到异性的青睐,有些人则不需要去努力,就会得到很多人的追捧。。
用二憨的那段时常自我感叹的话来说就是:我的命中注定会有很多女人,我爱的和爱我的。她们都在我的人生里占有一席之地,而我却总是记不住她们,只有当我数着心里的疤痕,一条,两条,三条,我才会回忆哪一条是她们其中的哪个人留下的,直到我数到自己都忘了是她或者她留给我的是第多少条,然后我就疲惫的枕着泪水睡着!
二憨是农民,因为他的祖祖辈辈都是农民,所以,他躺在炕上做的梦就应该是每天扛着锄头,小心翼翼的顺着垄沟锄掉那些影响作物生长的杂草。即使他白天已经锄掉了那些杂草,就因为他生下来就是名副其实的农民,他对繁华的生活一无所知,所以他只能做农民该做的梦,也是唯一做的出来的梦。二憨今年18岁,谁又知道这个梦做了多少年,以后还要做多少年!
二憨18岁,脸黑黑的,面相还算标准,没有雀斑之类的饰物挂在上面。身体很结实,是那种你让他干再多的活都不会让你感觉心疼的体质。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就因为这些在他看来,就像小时候难得吃到的糖一样的奢侈。但是二憨又二憨的爱好——侃大山。与其说是爱好,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在不进行物质消费的前提下,满足精神上的享受。
“二憨,又要去修地球了。”
昨天白天的劳动强度加上晚上做梦的精神劳累之后,早晨起来,二憨看上去很疲惫。但是当听到有人和他搭讪的时候,双眼就仿佛女人看到足金戒指上镶嵌的钻石时候的眼神一样,兴奋,激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精神状态提升到什么境界。
“柱子,你莫要放屁,看你潇洒的样子,你不去修地球,怕是你肚子会修的你像耗子一样,到处乱窜的找米粒吃。”
二憨又指了指旁边经过的鸭子对柱子那几个人说:“快跟着鸭子走,保不定就能找到些蚂蚱吃了。”
“有蚂蚱吃是好事情,就怕整天吃馒头和野菜汤,一点荤腥都不下肚,拉的屎都是干粑粑的。没有油水,俺家的狗闻都不会闻,整个一个‘狗不理’。”好事的铁牛接话到。
“你个傻小子也别说风凉话,看你种一辈子地能娶到个媳妇不,快去地里刨出个媳妇来给你生个娃,跟你一起修地球去吧!”一旁抽烟的宝子不紧不慢的说到。
在农村找个媳妇确实不容易,尤其像二憨家这样,4个男孩,确实困难了一些,再加上一家6口人拥挤在2间土坯房里,是不允许二憨有娶媳妇的想法的。虽然二憨的大哥外出打工了,可是下面的两个弟弟才10几岁,即使现在有哪家的女娃看中二憨的勤劳,也要至少几年的光景,二憨家才有条件迎娶。这也正是二憨心里一直得困扰!
“不跟你们在这里厮混了,我修我的地球!”二憨遥遥头,扛着锄头,哼着从收音机里听来的从未听全的歌。
如果他们不触痛二憨的痛处,二憨是很乐意和他们调侃的,至少,这是一种不用消费的精神享受!
二憨,的确憨,但不是傻。他知道家里以及自己的现实情况,他每天都会想同一个问题,怎么做才能改变这样的现状,至少每天的劳作没有给他解决问题的灵感。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在没有找到任何出路之前,下田,是二憨能做也是必须做的事情。走在乡间的林荫路;看不到城市里的高楼大厦;二憨从小都没有离开过村子;更不要说看到那些钢筋混凝土甚至更高级的材料筑起来的建筑;在他的概念里;房子是用土堆起来的让人睡觉的地方。看着周围的一切;二憨想到起劲的时候;甚至停下来;拿根棍子在地上划自己想象的以后在村里堆起一个让人羡慕的房子;外观要比柱子家的有气派;至于材质;不用去考虑;只能是土坯的。
“二憨哥,你来的真早!”
正当二憨锄了一个小时杂草,喝水休息的时候,和他一个村而且小学还同班的童山妮也下田经过二憨家的地。其实二憨只读到小学3年级就光荣的毕业了,而山妮却读到小学毕业,原因则是,离村里最近的乡中学走路要2个小时。不过更重要的原因却是二憨不愿提的,就是家里的经济条件,至少爹妈认为,读书识得几个字,会写自己的名字,认得几个数,能算得钱就够了。
“山妮,早!看今天的样子,怕是快要下雨了,你注意些,不要被浇得感冒!地里如果没多少活,我去帮你爹妈,你回去吧!”
“还是二憨哥对我好,我先去地里看一下,等下再来看你!”
二憨看着离去的背影,表情很复杂!不仅仅是因为,他对山妮有想法,而且也知道山妮也喜欢他。山妮长的还算标准,至少在临近的几个村,她是被大家公认的,性格又温顺,为人处事都很令村里人满意,从没和人发生过口角,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个小妮子脾气突然变得暴躁。
二憨是打心里喜欢她,只是他总也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接近她,甚至说一些能够桶破在两人之间的那层纸的话。人总是对得不到的东西感兴趣,甚至在别人得到的时候,还会嫉妒。山妮比他多念了3年小学,至少在二憨的观念里,山妮比自己强,而且还是女孩。男人的尊严就像一种本能,当被刺痛的时候,或是逃避,或是自怨自艾,或是把自己受到的伤害强加于别人。
二憨,真的很憨,但真的不傻,如果你能让他将每个想法都告诉你,你会发现,二憨其实很有头脑,很有逻辑,很有前途。唯一缺少的,就是一个目标,或者是一个能让他有所施展的机会。
至少二憨总是在想办法抓住偶尔划过脑子的灵感,他也总告诉自己,明天就会有机会摆在自己的面前,明天没有,那后天可能会来,总有一天,幸福会来敲开二憨的门,他所能做的就是时刻以最饱满的**迎接那个时刻的到来。
地里的杂草每到雨后便如本就长在那里一般多如牛毛,农民是渴望下雨的,雨水养庄稼,适当的雨水会使作物增收,尤其是在某些作物生长的重要时期。二憨也是这样想,但下雨之后的劳动量却又让人无奈,杂草是必须除的,但又怕伤到苗。二憨机械的重复着刨翻的动作,身体麻木的已经感觉不到锄头的重量,锄头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二憨的眼睛直直的,不用扫视,也不会有任何漏过的草,旁人看得到二憨在干活,却看不到他在干活的同时,脑子里的念头就像杂草一样多,一个个的闪过。这也正是二憨在干活的时候练就的能力。不用花任何精力在干活上,身体与思维是分开的!
转眼间,似乎已经到了中午,穷人没有表,没有任何能分辨时间的物件,唯一能够参考的就是太阳,但是今天偏偏是阴天。二憨的时间观念还是比较强的,或者是因为感到需要食物的摄入来补充能量。此时确实已经是中午。
二憨看了看山妮家田地的方向,没有发现她的身影,其实二憨在干活的时候,时常会注意路边经过的人,只是没有他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人常说等待是一种幸福;二憨却没有感受到;二憨心里是一种焦急和盼望轮番主导他是否等下去的想法。
等待的时候;能让你感觉到幸福;是因为你没有去考虑等待的结果;你不会考虑自己的等待是否值得;但二憨却是个另外;他没有去考虑等待的结果;只是一味的等;但是他没有感觉到幸福;因为他没有等来他想要的结果;山妮没有在他的视线里出现。二憨很无奈。
他开始向家里走,偶尔的回头,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希望山妮此时走过来,至少他是希望看到她,所以他只是不断的偶尔回头,心里在想“如果看到她,我要不要停下来等她?和她一起走回村的这段时间,该说些什么,该不该笑,该不该……如果她爹妈跟她一起走怎么办?我要不要和她爹妈打招呼,或许我要表现一下,或许他们看到我这么老实,会主动的把山妮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