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屋了,大憨,你这是要去干啥?”富贵说到。
“工头,你怎么来了?怎能劳烦你啊。”大憨说到。同时还看到了富贵手里提着的果篮。这样也好,难得‘黑心鬼’大方到带着东西来看二憨,大憨看到富贵的时候就很意外了,当看到他还提着东西的时候,大憨简直都不确定看到的是不是那个‘喝’民工血的工头了。
“你弟弟二憨的伤还要紧吗?”富贵关切的问到。
“工头真是没安好心,还问伤重不重,没大碍就回去继续干活?”这当然是大憨的心里话,不可能当着富贵的面说,即使再对‘黑心鬼’不满意,但总是寄人篱下,翻脸还是自己吃亏。
“工头来了,快来坐。”二憨看到此时和哥哥正对话的富贵说到。
“你看,第一天工作就碰到这样的事情,真叫人难过。等那两个歹徒抓到之后……”工头刚要说几句话好让二憨解气,大憨就在旁边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大声的喊到。
“还没抓到那两个畜生?妈了个巴子,要让我抓到,非扒了他们的皮。警察都是干啥吃的?还让那两个杂种去害别人吗……”大憨似乎没有停止的骂着。
“哥,别骂了。”二憨虚弱的说到。其实二憨也是恨那两个歹徒的,本来他是想安稳的挣点钱,改善一下家里的经济条件,好让弟弟们能念起书,不至于像他这样,因为穷,念不起书而只能做一些低贱的活。可是现在,这一切似乎都已经成为了泡影,不能工作,就意味着没有工钱拿。这还不算最糟糕的,住院肯定要花钱,以前在村里,当听到谁家有人得了重病要去医院,每家都比农田干旱老天还不下雨更着急。
这也正应了那句老话: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穷人有了病,等于要了命。
“别喧哗,当这里是你自己家啊,吵到病人休息,你有没有点素质了。”听到大憨的喊叫,护士进来没有好脸色的制止道。
大憨听到护士的呵斥,总算强压下怒火消停了。
“警察还在调查,因为当时天很黑,在场的人都说没有看清歹徒的长相。估计要想抓到他们很难。”终于能继续说话的富贵解释到。
“哎。”二憨听到工头这样说,心里的负担更加沉重了。谁让自己命不好,认了吧。二憨在安慰自己,他不知道此时除了这么想,还能怎么样。
“工地还有事情处理,我就先走了。”富贵把水果篮放在柜子上说完,就走出了病房。
“哥,给你填麻烦了,还是信你的好,真不该多管闲事。我受伤这事儿就别告诉爹妈了,免得他们担心。”二憨忍着疼痛说到。
“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好好养伤吧。其他的事哥来处理。”大憨不想让二憨看出自己的为难,劝慰的说到。
此时的大憨心里一团乱,2年来在工地干活,钱是挣了不少,除了给家里寄回去的和自己在这里的开销之外,真的没有什么钱,现在只能厚着脸皮去找其他民工借了。大憨边想着边从果篮里拿苹果。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一些重要的事都忘了说。”工头富贵突然又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憨还以为这果篮不是送给他们的,现在还打开了,拿着苹果怔怔的站在那里。似乎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有个事和你们说一下,本来二憨还没有正式开始工作,按道理来讲,是不能算做工地的工人,当然,也不能享受一些工地的待遇,出了事当然也没有工地的责任,况且是在工地外面发生的事件。”‘黑心鬼’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此时的哥俩,听到这些话时,就像罪犯等待审判结果一样沉默着,只等着富贵赶紧说完,然后再好好消化这个噩耗。
“但是……因为二憨是在意图保护工地的财产不受到损失为目的下受的伤,所以经工地有关领导研究并决定,担负二憨在医院所需的一切费用。并且,养伤期间,工资正常发放。”
有关领导是如何揣摩二憨的心思的?这个负责的理由在别人看来,似乎更多了一点牵强的成分,但二憨哥俩却不用去管,他们只要知道有人帮他们解决了有天那么大的困难就够了。
哥俩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低迷中走出来,当听到工头宣布的后续消息的时候,他们的像是在做梦一样,表情由沮丧变的惊讶。压在兄弟俩心上的重担,就如有弹簧一样,在心里一上一下,他们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工头,你说的是真的吗?”还有疑惑的大憨以一种听起来极其谄媚的语气问到。
“这还能有假?决议的文字记录就在我办公桌的抽屉里。”富贵再一次以强调的口吻说道。
“太感谢你了,工头,你就是我们的恩人啊!”此时得到确定的回答的大憨激动的说。在他眼里,工头的形象变的前所未有的伟大,工头在他印象里的种种丑陋似乎都已经被这件事推翻了。
“谢谢你,工头,等我出院之后,一定努力工作,不让工地丢一砖一瓦。”正说着,二憨似乎要起身。
“别乱动,好好养伤。工地已经暂时找到人接替你,等你伤养好了再说。其实你要感谢的人还多着呢,负担你这么大的开销,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工地还有事,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