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男孩本质和猫差太远,再凶的猫咪还能逗逗,而这人──不管怎麽样都逗不起来。
“刚刚和别人谈话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你。”林再再说。
卓小飞眉头挑了挑,笑道:“光是听这句话我觉得很高兴,不过,我觉得你一定是想到我什麽不好的地方。”
不是他思想负面,而是这小孩压根不接受别人对他好,也不让人对他好,两人认识也算有些时日,细想一下的确没什麽好的回忆,哪次出去不是他们逼著他出去的?
果然,林再再点头,说:“我是想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时候你当场把柳雨甩了,我在想,如果我答应和你交往,会不会是这麽一个过程──喜欢上你,爱上你,然後被你抛弃,就像柳雨被你抛弃那样。”
卓小飞苦笑著摇头,“看来我给你留下了很坏的第一印象。”
“是不怎麽好。”林再再点头。
“那我该怎麽做,才能改变你对我的看法?”卓小飞问。
“很简单,让我见证你对一个人从一而终,直到你死去那一天,我就会相信你是一个专情的人。”林再再说。
卓小飞嘴角抽了抽,说:“那时我都快死了,就是你愿意和我交往我也没办法继续和你交往呀,难不成冥婚?”
“我说的是从一而终,你死了之後要和别人交往一样是变心呀,”林再再扭头看著他,“不然的话和现在有什麽区别?你和一个人交往时对他好疼他宠他,等厌了就甩了他再找一个,只不过是时间长短不同,一样是花心。”
卓小飞失笑,“就你这种说法,你是不打算相信任何人,也不打算切身实验了。”
林再再一脸的理所当然,“想想柳雨被你甩掉的时候,多难堪呀,当著那麽多人的面。”
“你和他不同。”卓小飞脱口道。
“有什麽不同,他是潜规则倒贴的,我是你主动想追求的?”林再再摇头,“一样的,到手了,还有什麽不一样,如果我真喜欢上你,那就更一样了──一样的难堪,一样的丢人。”
这话多少有指责的意思,指责他当时以那种方式甩了柳雨,可卓小飞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柳雨是他公司旗下的艺人,想红,所以愿意被他潜,他觉得柳雨不错,也愿意潜他,这是你情我愿的事,再者,他也的确给了柳雨他想要的东西,把他捧红,他没有对不起他。
一想到就因为这件事被林再再抓著不放,卓小飞就郁闷不已。他当初怎麽不先探清楚这个小孩的底呢?他早就就看出这小孩不是随便勾勾就上手的主,可也没想到他难搞成这样,那心怕是又冷又硬,真正的铁石心肠。
“我觉得你好像是讨厌我的。”过了许久,卓小飞闷声道。
“也没有讨厌,只是不喜欢。”
这话也没让卓小飞高兴点,他了然道:“就是路人,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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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再再点点头,语气好像带著一丝赞许:“挺聪明呀。”
卓小飞莞尔。
林再再又说:“你们这些有钱的公子少爷们,大概都是在父母的宠爱里长大的,是真正的小皇帝,面对身份不如你们的人时,你们真把人当成你的奴才,不懂得尊重为何物,喜欢你时把你捧上天,不喜欢你一脚踩下地──这样,你觉得我有可能傻到栽进去?”
卓小飞讶然:“我们有那麽坏?”
“你回想一下,哪一次,你们不是对我冷嘲热讽,你们那些朋友,哪个不是想看我热闹,去马戏团看小丑还得买门票呢,我连小丑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街边耍猴人手下的猴子,逗得你们高兴了,笑过後,转身就走,连赏钱都免了。”林再再也不是不记仇的,他不去计较,不代表他真会无视这些东西。
上次被泼了一身水,事後那身衣服他直接要烧掉,如果说那身衣服是他被人羞辱的证明,卓小飞等人就是见证人,可以的话,他想把他们也烧掉。
他这辈子所受过的最大侮辱,都与这些人有关,你让他怎麽对这些人有好感。
林再再所言,句句属实,卓小飞也争辩不了什麽。
“我承认在我们的确做得过份了,”卓小飞把车停在路边,侧身面对林再再,“我愿意为我所做的事道歉,你告诉,我要怎麽做才能得到你的原谅?”
林再再认真的看著他说:“我说这些并不是要讨伐或者什麽,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之间没有可能,如果你真想道歉,我希望你们可以认输那麽一次,结束那个无聊的赌局,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赌局可以结束,”卓小飞以一种极为严肃的神情看著林再再,“可是,要我不再出现你的面前我办不到。”
林再再简直想翻白眼,花那麽多口水,怎麽就是说不通呢?
“行吧,你继续出现在我面前,可是别再提什麽追求不追求的事了。”
“不行,你不接受我是你的事,但是要追求你,是我的事,你不能阻止我,这是我的个人行为,除非我对你进行严重骚扰,你可以向法院申请禁制令。”卓小飞笑道:“不过,我好像没听说过有谁因为被追求所以申请禁制令的,而且,我很本份,并没有强迫你侵犯你的人身自由,所以,就算你申请,估计法院也不会批。”
这下轮到林再再目瞪口呆,说:“这是徐昭那个讼棍教你的?”
听到讼棍两个字卓小飞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後点头,“之前开玩笑聊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