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沈闲还想再问,沈清白把话截断,“先休息。”
现在天还没亮,地震的程度不小,救援队不会那么快赶来,最重要的是要保存体力。
沈清白贴紧沈闲的后背,尽可能温暖他的身子,沈闲的身子弱,心脏不好,任何一点意外都会是他的催命符。
感觉到沈清白的贴紧,沈闲干着嗓子问,“你冷吗?”
“嗯。”
呼吸打在沈闲的耳后,沈闲觉得他的呼吸有点热。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沈闲在石缝里看到一点微弱的光亮,天亮了。
周围是呻吟声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只有一些叮叮当当的敲击声还在继续。
沈闲闻到了血腥味还有泥土合着污水的奇怪臭味。
他的手掌往前探了一下,摸索过面前的石块,手指骤然一痛,不知道被什么划了一下,沈闲握住一小块石头,学着那些人在石头上敲击。
不知道敲击了多久,沈闲听见周围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哭声,开始的时候只有一两个,后面变得越来越多。
有些人在碎碎念的说着什么,大概是气氛的感染,沈闲也觉得自己可能出不去了。
手上敲击的动作停了下来。
被埋在地下的第三天下午,沈清白的身上变得越来越烫。
连紧贴着他的沈闲也感觉到不对劲。
沈闲不敢多想连忙对着沈清白询问,“你怎么了,身上怎么这么烫?”
“沈清白!”
沈清白脑袋昏沉,他的状态不太好,大概是腿部伤口有些感染了,又加上在缺水状态,温度和食物都没有办法保证。
“没事。”他嗓子干哑。
“那怎么会这么烫?沈清白。”
沈清白的的发烧让沈闲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你可别死啊!”
沈闲快速的敲击手里的石块,期望着能够快点被人发现。
当天晚上,周围是死一样的平静,沈闲又叫了一声沈清白,他用右手扒开了外面位置的一些石块,在下面找了到了一个破碎的洗脸盆,里面浅浅的积了一层水。
大概是水管破裂的时候喷溅上去的,底层都是沉下去的尘土。
沈闲强忍着渴意,费力的用牙齿扯开袖子,扯上面的布,这样简单的事情,他做了近一个小时却还是没有成功,沈闲呼吸快速的起伏几下,不争气的红了眼。
他开始恨料子太好,牙齿太软,恨自己能动的只有一只手,恨沈清白的发烧。
两分钟后,勉强平定下情绪的沈闲接着继续之前的事情,终于在十几分钟后从胳膊上撕下一小块布料。
被撕下的那一小块布料被扔进了水里吸足了水分。
沈闲抖着手将它拉回来,划过自己的脖子,尽力向后送到沈清白的嘴边。
“沈清白,张嘴。”
沈清白昏睡着,没有意识,大概是感受到了衣料上的那片湿润,沈清白张开了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点水的缓解,沈清白在第四天上午终于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