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游泳。”杜绍言从水里冒出头:“我天天在家里游泳池游两个小时。”
小夏吓得脸都白了:“我都要跳下去了……”
说着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杜绍言哈哈地笑他:“真没出息,就算你跳下来,你能救我吗?”
“可是……你出事了婆婆会着急的……”
“又拿外婆来压我了。”
杜绍言在水里又游了一会,爬回岸上,佣人们拿来西瓜和汽水,他靠在岸边的柳树下吸着汽水的吸管,小夏坐在他身边,靠在柳树的另一边。
真快活啊,比家里好玩多了……杜绍言充分享受着乡下暑假的悠闲自得。
西边的太阳渐渐落下去,酷暑的热气渐渐消散开。
杜绍言突然听见一阵敲锣打鼓的喧闹,这在太过宁静的乡下非常难得,他马上站起身:“这是什么?”
“是杂技团。”小夏也站起身:“有时候有杂技团来表演。”
杜绍言看他:“好玩吗?”
“挺好玩,”小夏摸摸头:“不过少爷看惯了城里好玩的,大概不会觉得好玩。”
杜绍言发出指令:“我还没看过这种乡下杂技团呢。我要去!”
“啊?”小夏不敢拒绝:“去也行,要不先和婆婆讲一下……”
他话还没讲完杜绍言已经冲着锣鼓声跑了出去,小夏只好跟着他,两人从院子侧门跑出去,杂技团的车已经开远了,只能远远听见乐声。
乡下没开过的地荒草丛生,杜绍言把手搭在眼睛上张望着,抱怨小夏:“他们到哪去了,都是你,跑那么慢。”
小夏讨好他地说:“我知道在哪表演,我带少爷去。”
杜绍言瞪他:“不早说。”
绕过荒草地之后是一大片稻田,夏天稻子还是绿油油的颜色,晚风吹来稻子倒一倒又站起来,绿色的层层波浪带来淡淡的稻香,这个时候的稻香更像青草香,清清爽爽地很好闻。
天慢慢地黑下来,路上不断有孩子们跑动,都是冲着杂技团的方向。
小夏身体虚,跑几步就累得喘气,杜绍言张口想骂他,但看他一脸苍白的样子又骂不出来,只好跑几步歇一下,走走停停慢得他的心像有小蚂蚁在爬。
结果两人赶到时天已经黑了,表演早就开始了。
杂技团在村口的空地上摆开了台子,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人,密密麻麻的人头后,隐隐看见场地中间有个男人,正拿着小铜锣说着玩笑话。
迟到总比一点都看不到强,杜绍言心里做着自我安慰,边伸长头去看,他只有十二岁但是个子已经长得很高,勉强还能看见,小夏就一点也看不到了,急急地问:“在演什么?”
杜绍言拉住小夏的手往前挤,见缝插针,终于找到一个能看见的地方。
场地中间的男人应该就是杂技团的班主,他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戴着一顶滑稽的翻边帽,穿着类似小丑的服装,笑嘻嘻地说:“上一个踩钢丝的节目好不好看啊?”
“还有踩钢丝呢。”杜绍言没亲眼见人踩过钢丝,他又抱怨小夏:“都是你,我都没看到。”
小夏低头说:“对不起,少爷。”
“算了算了,”杜绍言懒得和他计较,继续看。
班主敲了一下小锣:“刚才没有看到的朋友别遗憾,下一个更精彩,请看飞刀表演。”
说着旁边推上一个木质大圆盘,一个男人走到圆盘边,靠上去。
圆盘直径两米有余,男人个子不高,很瘦,样子有些萎靡,脸色也不太好,眼睛低垂着只看地面,他将背靠在圆盘上,用手抓住圆盘上的两个把手,用身体将圆盘定住。
杜绍言见过电视里的杂技飞刀表演,莫非这乡下杂技团也有这种本事?他认认真真地看起来。
一会从简易后台出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穿着抹胸和红色长裙,她推着一个活动台车到台边,看看圆盘上的男人又将台车推得远了些,直到快到人群才停下来,这时她和男人已经有接近十五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