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咏蝉气极地说:“你……你别欺人太甚,我看你才有花柳病,早晚烂死在女人床上。”心想,眼前这女人再漂亮也比不上自个的艳美。
世上只有一个元紫袖她会忌惮些,其他人都不配入她眼。而天底下能让她气恼的只有段天乐,这个玩遍全苏州美女的大烂人,居然不被她美色所惑,处处和她唱反调,让她的颜面挂不住,简直坏了她的“美”名,连一名好色浪子的心都捉不住,摆明了轻视她自傲的美貌。
段天乐道:“我宁可烂死在女人床上,只要那个女人不是你。”他还挑对象呢,自己可没那么饥不择食。
“段天乐,你去死啦!”杜咏蝉一气起来,也管不住口舌之快。
段天乐不以为意地摇摇手,“我会等你先走一步后,随后再去报到。”
“好了吧!你们两人像是仇人,一见面就吵个没完。”社咏言实在看不下去,受不住他们的针锋相对。
鼓著腮帮子,杜咏蝉气胀了一张脸,“是他先惹我生气。”
“有人不要脸,自动送上门找气受,我有什么办法。”段天乐则是很无辜地耸耸肩。
眼看一场纷乱又要掀起,曲少梅靠向段天乐,“段二哥,保持君子风度哦!”
段天乐笑得甜滋滋轻点下颚,“美人说的话,哥哥一定听。咏蝉表妹,不好意思,表哥话说太重了。”
哼!下贱。杜咏蝉一脸不屑,“看来你的花名非浪得虚名,还真听女人话。”心想,那个女人,真是碍眼,一旦她成为叠影山庄的女主人,一定要想尽办法把曲少梅赶出庄,以免威胁自己的地位。
“我体贴嘛!来,少梅妹妹,咱们再吃一颗梅子。”段天乐拿起不小的梅果,殷勤地当惜花人。
曲少予也拉著段天喜坐下,伸手取来一把梅子去掉核,一颗一颗地喂著她,不时安抚她微惊的心神。
两人各自护著佳人,自成一天地,将杜氏兄妹当成隐形人,惹得社咏言好笑在心,而杜咏蝉则气妒在心底,忍不住出言相讥。
杜咏蝉讥讽道:“没想到也有人会喜欢小白痴,世态变了吗?”
她不齿的态度惹恼了曲少予。“杜小姐,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像你说话这般不可爱,我想留不住男人的心。”
不可爱?!他……他竟敢这么说她。杜咏蝉横眉竖眼地说:“你有什么资格批评,不过是寄人篱下的过客。”
“咱们彼此彼此,都是外人。”曲少予看她美则美矣,但心不纯。
“谁说我是外人来著,我可不像你们只能靠人施舍一口饭吃的狗。”杜咏蝉轻蔑地冷嗤一声。
杜咏言倒吸口气,头痛妹妹的口不择言,正想出言教训时,一道轻柔温甜的呐呐颤音冒出头。
“你……你不许骂少予哥哥是狗,他……他比你好太多了,臭表姐。”段天喜站出来说,因为少予哥哥比谁都宠她,谁都不许欺负他。
大伙皆傻了眼,诧异地盯著强装坚强的段天喜,半晌说不出话来,被她突生的勇气骇住,全怔住不能动弹。
一抹会心的微笑出现在曲少予脸上。他的用心总算没白费,稍微打醒小喜子潜伏在心底的女性自觉!她就不怕被责难地挺身而出维护他。
一股好满足的浓情溢满胸腔!他真想紧紧地拥著她小小的肩头,倾诉绵长深刻的爱。可是他什么行动都不会有,因为她值得更多的爱来敲醒她的情感,主动地走向他,而这样的她,才是真正成长的女人,一个属于他的女人。
“好样的,小喜子,二哥要对你刮目相看了。”段天乐称赞道,也觉得她要得,气魄够猛。
段天喜转身抱住曲少予的手臂,两手紧紧地搂著。“少予哥哥是我的,你们不许骂他。”
“小喜子乖,没人会骂少予哥哥。”曲少予揉揉段天喜背后的发,疼爱地笑笑。
“好羡慕哦曲大哥,你种的玉芙蓉终于开花了。”段天乐回看自己身边的佳人,他感到一阵失望。
“什么玉芙蓉?少予哥哥几时种花,怎么没告诉我?”段天喜毫无所觉地说,她也想看花开。
嗤鼻的冷哼声从杜咏蝉鼻翼下喷出,“你瞧吧!不长进,像个傻子似的。”
这么笨的人,这姓曲的还当成宝一般捧在手心,他脑袋大概有问题,不然就是眼睛快瞎了。她有些吃味段天喜的受宠程度高于她。
“她不傻,只是纯真不做作,请杜小姐不要做人身攻击。”挪出一只手,曲少予将段天喜拉进怀中守著。
“我说的是实话。”也许傻人有傻福,杜咏蝉心里这么解释来压抑心底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