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的让人睁不开眼,忽明忽暗的小道困着那些魍魉的怨气,尽头直通一个上了年头的老庙。
庙中零星的烛火笼着角落的一个人,他双目紧闭,穿着一身显得格外怪异的衣服,下一秒林汴惊醒,猛地翻身起来,又因为疼痛跌倒在地。
“啊。”嘶哑的声音响起,听见自己声音的林汴都吓了一跳。
他站起身,摸摸口袋,一片空。
林汴打量着四周,越看越清醒。
庙中的佛像依旧是悲天悯人,可是荒草顺着佛像的金身往上蔓延,最后长在了佛像的头顶上,就好像那不是荒草,而是一条条滑腻湿软的蛇,在无人知晓的夜里,顺着水涨了上去。
逃,逃,逃!
阴森的佛在阴影里招手,细小的声音弥漫在周围,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
林汴小心翼翼的往外走,路过侧边篝火在烧着什么,他低头扫了一眼,是一些未知什么材质的助燃物。
风声顺着破窗子吹进来,冷的人打个寒颤。蓝色的火焰猛地变小,而后迅速窜高,火在不满的吼叫着。
林汴离开屋子,在后院那里他翻到一身几乎碎成布条的衣裳,抖了两下后,林汴撇撇嘴,得了,能穿就行,他不想被当成妖怪抓起来。
又翻两下,翻到几个蓄物袋,上面已经没有主人的神识标记。
——相当自然的也拿走。
他先是内视自身灵府,看见那颗破碎的金丹,轻轻吐出一口气,来不及吸收灵气修补这个破碎的躯壳,马不停蹄的跑。
笑话,就冲着连他毫无灵力都可以感觉到的阴气,不跑对不起这破地方。
临走顺了桌上一盏白灯笼,林汴和这座庙宇阴气融为一体,才款款离开。
幽深的小道越走越静,夜半风高夜,他摸索着墙壁,得到一手陈年的苔藓。
这一路上都没碰到人,但却让他觉得更加可怕。
我可去他的,想他在末法时代刚刚摸到门槛,就因为那几个破打架的自爆穿越时空,一身修为也散了。
——虽然他也就金丹。
一个白影从前面的小道突然刷了过去,他惊了一跳,隐隐看见地下好像有人影子。
林汴远远一瞧,那白影不动了。
他凑近,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又看看地下,伸出的手在抖抖,又很顽强的猛地抓住跟前的那人。
“你,你也是这儿的吗?”他声音小小的说着。
被抓住的那人顿了一下,转过身来,他没想到这还有活人,猛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还活着?”
林汴十分茫然的应了一声,那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放下心来。
青年说:“这儿有个死老道,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竟拿活人来炼药,这儿,还活着的人几乎都没了。”他说完啧啧嘴,一副十分痛恨那老道的模样。
他又斜着眼看林汴,“哎,小兄弟,不是我们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