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的往往就是期望值越高,失望就越大。
陆深再次将人揉进怀里,“那就不急,我们慢慢来。”
这一世,他有的是时间陪着顾宣把幸福之路重走一遍。
陆深向顾宣解释了方才为什么会在母亲和妹妹面前表现得对他格外依赖。
顾宣瞠目结舌,“什么?你要假装抑郁?”
这脑洞够大的呀。
陆深连忙将头挨到顾宣肩膀上,摆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无助样,“我现在身体和心灵都很虚弱,全身心地依赖着你,说不定一年两年都好不了。”
“总之,我睁开眼睛就要看到你,闭上眼睛的时候要搂着你,否则我就会犯病。”
顾宣,“……”
这么矫情?
不过他显然也习以为常,在跟大魔头婚后的三十年里,大魔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对他黏得要死,只要他不拍戏,就恨不得把他拴在裤腰带上。
想到这个问题,顾宣便问出了口,陆深沉默片刻,
“我们大婚的那天晚上,我中途喝多小睡了片刻,就那会儿我做了个梦,特别真实。”
顾宣,“什么梦?”
陆深看着他,深深的,“你离开我的梦,就像蒸汽一样,一点点地消失,最后化成了空气,就跟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说这话时,声音低沉,透着无尽的心酸,
“从那天开始,我就变得患得患失,总是特别害怕有一天你会消失在我的生活里。”
顾宣回想起自己三十年来的幸福生活,他无忧无虑着,可却不知道陆深时时刻刻都活在忐忑中,“你……你为什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
他的嗓子里仿佛堵着沙子,心中有着浓浓的负罪感。
就在他觉得自己无比幸福时,就在他觉得大魔头也跟他一样无比幸福时,才知道原来只有他一个人从头到尾地幸福着。
陆深将他抱紧,轻轻蹭着他的额头,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如果我说出口了,就是道破天机,你反而会消失得更快。”
“我每天都为睁开眼睛看到你还在而感到庆幸。”
顾宣想到自己是穿书过去的,当时莫名其妙地穿书,确实很有可能莫名其妙地回去,大魔头即使跟他说了也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徒增他的烦恼。
顾宣低下了头,“对不起……”
陆深,“别说对不起,我觉得是你唤醒了我,我在迷迷糊糊中看到你的身影,听到你的说话声,才想着要挣脱黑暗来跟你团聚。”
“如果不是你,或许我会一直沉睡下去,直到再也醒不过来。”
“我,陆家,都欠你。”
顾宣眉眼低垂,看上去温驯极了,陆深盯着顾宣好看的侧脸,他的额头,他的鼻尖,他的嘴唇,他的下巴,无一不诱人。
最后,陆深的目光落在顾宣白玉般的耳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