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夫人,贵公子情况不乐观。”王太医摇了摇头回。紧接着继续小心翼翼地给宋子韬拔刺,真是可怜,不知道怎么摔的竟然摔得满身都是刺,鲜血直冒,两腿尤其严重,脑袋还磕到了石板上,这要人醒了也是个大问题,就算运气好脑子正常,腿多半是不能正常行走了。
“王太医,你一定要救我儿子啊,无论如何,求求你了,救救我儿子。”闻言,宋夫人泪如雨下,真切的恳请道。
这是她拼了命,付出了不能再生的代价才生下来的儿子,是她的命根子啊,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王太医不理会,一一查看伤处吩咐药童记下,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对身旁眉头紧锁的宋建国说:“丞相大人,借一步说话。”
宋建国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出去。
约一盏茶,宋建国回来,脸色沉得发黑,见状,宋夫人上前攥住袖子,“老爷,韬儿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
宋讲过将她手给拂开,提高音量,带着怒气说:“怎么样?还能怎么样?人就在跟前,你没眼睛吗?”
“醒不醒都没什么区别,反正是个废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宋夫人惊呼,自我麻痹的说:“不可能的,韬儿不会有事,肯定不会有事。”
“庸医无能。清姿,赶紧进宫去求皇后娘娘……”
宋清姿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忙将宋夫人扶住,给身后的大丫鬟递了个眼神,呼了口气上前还算冷静的说:“父亲,这事必有蹊跷。”
“子韬伤得这么重,一看就是有人蓄意为之,他年纪小,平日里是顽皮了些,但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怎么会突然引来这么大的祸事,父亲还是查一查为好,就、就怕是杀鸡儆猴……”
宋建国对宋清姿这个嫡长女始终有几分不同,不同于一般的闺阁女子,有心计有见识。他眯着眼睛细想了下,觉得有几分道理。
另一边。
谢凛听完事情的这个过程,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的扩大,还真看不出来,小小年纪,心思缜密就算了,做起事来一点不手软。
老和尚忽想到什么,说:“不过宋建国正在着手查这事。看样子那小和尚是逃不了了,那小郡主怕是跑掉了也得脱层皮。”
谢凛“嗯”了下,顿了顿,敛眸问:“你准备如何?”
老和尚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一看,谢凛确实在认真的盯着他等回答,他错愕不已,摊摊手,回:“跟我有什么关系?”
“戏是看完了,你不准备留下点报酬?”话落,谢凛挑了下眉,沉声,一字一句又道:“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好意思欺负小孩。”
“别把脸丢没了。”
话音刚落,老和尚惊得下巴都掉了。
听听,这是什么话。
他又不是第一天跟在谢凛身边,还能不知道他那性子,就算人在他面前快死了,他可能都不会掀一下眼皮。
虽热衷于看戏,但从不入戏。
没想到这次倒是破戒了。老和尚懂了,连忙出去安排。
卿九思要说心里不忐忑是不可能的,她是没事,也不可能有事,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可小和尚就不一样了,虽然已经让他藏起来了,但如今的宋家如日冲天,还是皇家国戚,到底会为宋子韬做到什么份上谁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可能在松山寺大动干戈。
次日一早,她上了回平江伯府的马车。
两日后,林玉蓉大婚。
卿九思也换上了喜庆的衣裳,身着粉霞烟罗缎织裙,裙摆上绣着大朵大朵的海棠花,衬得肌肤似雪,眉眼如画。
她一大早就被几个表姐妹拉着涌入了新娘的屋子,林玉蓉身着大红嫁衣,正在梳妆,一屋子的人都眉开眼笑,打趣的打趣,嘱咐的嘱咐,直到有人说新郎官来接新娘子了,才一下子煽情起来,最后是林玉蓉一母同胞的弟弟浩哥儿背着她出门,各种为难,折腾了好久才交给了新郎范律。
娘家人也跟随着去男方吃酒,看着拜堂结束,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