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裴侍郎,你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云仕炀转向了刚才禀报消息的裴侍郎,脸色一敛,不再有着亲切的笑意。
瞻敢在他这天子底下无视王法?不管是谁,他都会揪出来好好依法整治一番!
“瞧你做了什么好事!”
蓝慕农刚下朝回府,便听闻司空琏带着个小姑娘回家的消息,立刻遣了下人,将他们俩叫入偏厅。
原本结束早朝后,他该回房里探他的小妾,好好休息一下,但是为了处理裴侍郎上奏的事情,他根本安不下心来,
看着司空琏带着姑娘进厅,他眉一蹙,张口便是指责。
“你想出门散心,我由着你去,怎么你倒惹了麻烦回来让我收拾?”蓝慕晨绷着脸,往自己结发多年的“妻子”司空琏瞪去,睑上写满了不悦。
“我惹了什么麻烦?”司空琏有些恼火地扶着红净悠坐下,回身便往蓝慕农驳道,“哪回我带回府内的消息,不帮着你这勤政爱民的好宰相了?”
简直是莫名其妙,他才刚回家,连口茶水都还没暍,这个“相公”就抓着他臭骂一顿!
今天你上朝,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大臣惹着你了?瞧你一肚子火气,肯定是被惹毛了吧。相——公!”司空琏漾开一抹媲美蜜糖的柔笑,声调却充满了戏虐。
以前蓝慕晨还没纳妾时,总会跟他两人俏悄商谈政事,外人见了还当他俩鹳鲽情深,事实上他们不过是兄弟情谊。
现在可好,有了爱妾之后,心事找小妾,气倒往他这兄弟身上发?
也不想想,他才刚赶路回家,双腿又累又酸的,就不能稍微让他休息一下吗?
不管想问什么事,或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劈头就骂人会比先说清楚好吗?真不懂蓝慕晨这天下第一贤相的称呼是怎么来的……
“那个不长眼的大臣就是你!”蓝慕晨没了平日面对皇上与朝臣的斯文儒雅模檬,说起话来毫不留情。
虽然在名义上,司空琏——也就是司空君扬——应是他的结发爱妻,两人相敬如宾,但事实上他是待他如小弟,所以一听见他那软声调唤着相公,只会让他想皱眉。
“你给我说清楚,你这回上哪去、又惹了什么事?”蓝慕晨压着怒火往厅上椅子一坐,顺手倒了茶啜了口,态度宛若县太爷审案,板着脸等司空琏回话。
别说他为何如此笃定是司空琏拿他名号出去招摇撞骗,实在是因为裴侍郎的指控太过明显了。
根据裴侍郎所言,有一名年轻男子以司空君扬为名,挂着宰相亲戚的名号,拿了宰相的题名扇子四处晃荡,还抢走了白阳县洪姓富商之子洪悟的未婚妻。
不管裴侍郎对此事有多少隐瞒,或是暗中私藏了什么秘密不提,光凭这几点,蓝慕晨就猜得出来,这个年轻男子九成九是妻子司空琏。
因为持有他题名的扇子的人,就只有司空琏而已。
这事姑且不论谁是谁非,总之间司空琏准没错。
过去他觉得司空琏硬被当成女儿家养大,不能像普通男人一样成家立业、功成名就,想必心中是有不少委屈的,所以司空琏在外做了什么,他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打算过问太多,反正这个小弟能开心就好。
而司空琏也算争气,没给他带回来麻烦,倒是像被他这个宰相牵着走似的跟着他一起在外明察暗访,给他带来不少帮助。
但这回……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司空琏回家时没带个女人在身边,他还能平心静气,当那裴侍郎是诬告,目的是陷害他这个死对头。
可偏偏……司空琏却真的带了个“小妾”回来!
“净悠,你先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