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戚洲再一转身,受了伤的秦清叔叔被扑到他怀里的父亲吓了一跳。
“你个没良心的王八蛋!你走就走吧!你给我写信干什么!写了信你又不回来,你什么意思!”
而看上去只有20岁出头的秦清叔叔,只是抱着父亲在笑。
下一秒戚洲就离开了,他想不明白的事越来越多,杨屿也出现在床边。
“困不困?”杨屿仍旧挤不开那头熊,“你爷爷说,让我给你送点吃的。”
刚说完,北极熊的前爪默默放上床边,开始往外推杨屿。
杨屿绷着劲儿和它对抗。“刚刚我和迟澍联系过,说你负伤不能搬运,要休息几天再派人来接你。你爷爷要给你动手术,越快越好,可能就在明天。”
“手术?”戚洲握住杨屿的手腕,“会不会很疼啊?”
“有麻醉,不疼。”杨屿也不太清楚戚桦打算怎么做,“你先睡觉吧,什么都不用想。”
“那你会走吗?”戚洲不让他离开,“做手术的时候你也得在,还有,我助听器好像进水了……”
“摘下来我看看。”杨屿拿回了戚洲的助听器,戚洲又不适应了,从有声世界跌回无声。
“睡一觉吧,睡醒了什么都好了。”秦清给他盖好被子。
“秦清叔叔,你给我念首诗吧,我看得懂唇语。”戚洲看向了床头的诗集。
秦清的手在戚洲的耳朵上稍作停留,转向去拿诗集,可是翻了又翻却放下了。
“叔叔太高兴了,不知道念哪一首。”
“那就念你最喜欢的。”戚洲说。
秦清想了想,有种从未有过的踏实。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秦清说完,眼角微微湿润。
杨屿拿着戚洲的助听器,思索着这句诗句的意思。他读过数学和求生课程,学习作战和开枪,唯独不喜欢派不上用场的文学课。这时门外有动静,杨屿退出房间:“您来了?”
“我来看看他们。”戚桦转过去,“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啊……”
“您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担心他的。”杨屿替戚桦说出了心里话,“其实您这么疼戚斯年,完全可以让他知道……”
“哼。”戚桦看了杨屿几眼,“你倒是聪明,比起哨兵,我更喜欢向导。”
“我是s级向导,精神体是狼。”杨屿放出玫瑰来。玫瑰也感受到面前这个人惹不得,蹲坐在地上摇了摇尾巴。
“狼?长得真像狗啊。”戚桦说,“手术在明天上午进行,越早越好,但是我还需要你的帮忙,你可能会受些苦。”
“我可以的。”杨屿立刻说。
“很好,你比那个傻大个儿懂事多了。”戚桦欣慰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