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大典那天到底发生了何事?”主峰收押犯人的监牢里,隔着施了法术的隔离网,玄清拧眉问着自己的几个新弟子。
“师父,我们真的是冤枉的!我们只想给祝无忧点苦头尝尝,却没想到她会喷火!把明倩都烧成火球了!”几个人争先恐后的扑向玄清叫屈,无奈脚上的镣铐限制,她们根本就到不了近前。
“胡说八道!她明明灵识刚刚觉醒,怎会像你们说的能施控火术!”真是蠢不自知,都什么时候了还抱团撒谎!
昳丽几个都快冤死了,她们难得说一回真话,怎么就没人信她们呢?一个个哭唧唧的以若说假话,这辈子不能得道飞升为誓想自证清白,得到了玄清的嗤之以鼻。
说的像你们能飞升似的!
又以若是撒谎半句,就会和明倩一个下场为誓,终于换得了玄清的一点点信任。明倩现在还一动不动的躺着呢,挺惨的
“照你们说,祝无忧是突然灵气爆发,浑身冒出火来?”玄清眉头皱的都快能家死苍蝇了,还从未听过有这样的法术与法宝。
但凡法术,都是以自身灵力做驱动,像外施展的,从未听过以自身为引的,就算是那邪修也不会以燃烧自身性命来攻击别人,邪修也要命啊!
还有那法器法宝,更是不会伤害主人本身。玄清想破了头也没想出端倪来。“既是这样,待到掌门问起时,你们就只管照这样说,剩下的为师自会想办法。”
待到公开审理那天,掌门夫妇做在大殿上首,下边列座着各峰峰主、长老,可以说是多年都未有过的大阵容了。
玄清坐在这些长辈中间,罕见的没有昔日的自豪感。今日不管审出什么来,都是在打秀水峰的脸,自己才刚当上这代峰主,简直像是在接受当众凌迟一样。
微转头打量一下做在她身侧的师妹凝漠,暗骂当真脸皮厚,不但趾高气扬的坐着,反而半点羞臊也无。要不是她阻挠,兴许她早就把人带回秀水峰大事化小了。
凝漠自然察觉到师姐在打量她,但她不想给她任何表情,哪怕是一个白眼。无忧刚刚才醒来,小家伙都瘦了一圈了!
今天她就是要给无忧讨个公道,管她们是谁的徒弟!人越多越好,某些人廉耻都不要了,她还要这面子作甚!
昳丽几个人被带到了堂上,“你们且把当日的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半点也不可隐瞒!”凌远山元婴期的威压让几个人站都站不住,伏倒在地。
昳丽打头哆嗦着将事情的始末说出来,说到祝无忧喷火时还忍不住瑟缩了下。
大殿一片安静,显是没人相信的缘故,从未听说过谁未修行过就会驱火的,这不是笑话吗。
“玄清,人是你秀水峰的,你怎么说?”凌远山点名问玄清。
“回掌门,这几个人是我的徒弟,平日偶尔是会调皮了些,可玄清相信大事上她们是不会撒谎的。听她们刚刚说的情况,祝无忧身上发出火来烧了明倩”
玄清沉吟片刻,复又继续说到,“从未听过此种修炼方式,倒是和有些邪修的以火爆体与人同归于尽的情况有些类似”
提到邪修二字,众人立时谨慎起来,若是真这样,那这个丫头可是不能留了。
“笑话!”冷淡疏离的声音响起,是凝漠起身对玄清的质问,“师姐这话是何意?无忧出生、长大接在秀水峰,从未离开过半步,唯一离开的是最近来到罗霄峰。师姐到底是想说秀水峰有邪修还是罗霄峰有邪修?”
“我”一句话把玄清问了个哑口无言,她自然哪个都不想说了。秀水峰是她管着的,要是混入邪修她难辞其咎,罗霄峰她就更不敢说了,这可是掌门的地界!
一句话将刚刚的玄清的误导推翻,凝漠接着说:“那日无忧灵识觉醒是众人都见到的事实,被那几个人拘着根本就不可能施什么法,显是她们恶人先告状,欺我无忧无人依仗吗?”凝漠越说越气,一掌拍在座位旁的隔桌上,须臾之间,隔桌灰飞烟灭。
不远处的昳丽几个人都是一抖,都觉得下一个被拍成灰的不是桌子而是她们了!师叔好吓人,难道我们不是你可怜的小师侄了吗?
“凝漠师侄切勿动怒,”一向是和事佬的錾瑞峰峰主金屹真人忙出来打圆场,“我听说那个灵识觉醒的丫头已经清醒过来了,不如将她带到殿上来问询一二,也算是不偏听一家之言。”
“就是,让我们看看能让凝漠师侄维护的小丫头到底是何方神圣!”一旁提个酒壶的糟老头子打了个酒嗝,眯缝着眼醉蒙蒙的说。
他老头子根本就不管谁伤了谁,谁有本事谁就说的对。他就想知道这个谁帐都不买的凝漠师侄到底为了谁又理这人间烟火了?
“你说是不是?”老头一脚踢到他身旁坐着的年轻男人身上,众人就见平时杀伐决断的涅垚峰代峰主,梓烨真人倏的一下红了脸,讷讷的说了几个字,
“是。不是,还是要听凝漠的。”说罢又不说话了,凝漠面色不动,似是根本没听见这明显的维护一般。
这番没有互动的互动引得大殿上的人哈哈大笑起来,都说烈女怕缠郎,怎的都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丝毫进展啊!
他们今天其实就是奔着看这小一辈人的热闹来的,至于那些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刚入门弟子的死活,谁耐烦管啊!且还请不动他们这些老家伙出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