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改轻轻地将起司放到地上,揉揉猫咪的小脑袋,笑着柔声道:“恭喜重逢,好好庆祝吧。”
贪狼当即窜上前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起司叼走,同时警惕万分地瞅着霍改。
霍改失笑,自觉地退开两步。
贪狼这才叼着起司走到鲜鱼边,将它小心翼翼地放下。起司乖巧地喵了一声,探出粉红的小舌头,轻轻舔了舔贪狼的鼻头。贪狼回礼,伸出那宽大的舌叶,一甩头,便将起司从头到尾顺舔了一遍。起司舒服地眯起眼,立刻躺倒,四爪朝天。贪狼心神领会,垂着舌头,自起司的尾巴根起,顺着起司毛茸茸粉嫩嫩的小肚子,一路舔到起司刻意露出的下巴。被挠到下巴的小猫,惬意地呼噜个不停,小尾巴欢快地一甩一甩。于是在洗够了小下巴之后,起司又滚来滚去地让贪狼将两个侧面舔了个彻底,连四只小爪子都让贪狼裹卷起舌叶,一一舔吮了个彻底。
霍改捂脸:例行的餐前洗澡么?这种看触手系现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真重口!看得人家好害羞的说~
餐前洗澡完毕,起司起身,往鱼碗迈了两步,却并未低头开吃。贪狼凑上前来,埋着头将鱼细细嗅了两遍,这才拱拱碗沿。于是起司欢快地扑向食物,大快朵颐。
霍改扭头:小起,你竟然被一条狗给驯化了……
贪狼这才慢悠悠地走回属于自己的那一盆排骨前,嗅了嗅,叼起一块肉肉最多的排骨欢快地蹦跶回起司身边,将排骨稳稳地放在了起司的小碗中。起司很给面子地舔了舔排骨,然后扭头挨在贪狼毛茸茸的颈侧蹭了蹭,于是贪狼那眼睛噌地就亮成了俩一千五百瓦的电灯泡。
霍改望天:贪狼,当着主人的面借花献佛,你敢再无耻一点儿么?
接下来的几日霍改也没再多做什么,不过是私下派了个人去通知陈柏舟随时准备放人,然后就等着东方未明上门提亲。三日后,东方未明与万仞仑于七日后成亲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个坤城,那绵延了整整两条街的聘礼闪瞎了所有路人的眼。
当日,坤城刺史陈柏舟听闻消息,立马一路杀向了那刚易主在霍改名下的万府。迎接他的是满屋子喜气洋洋的下人,满仓库珠光宝翠的聘礼,还有正蹲在金箱前,捏着宝石一个个细细数过的霍改。
“你真要嫁给那东方未明?”陈柏舟双目看定霍改的眸子,满面的不可置信。
“是啊。”霍改答得轻描淡写。
“可是他用你大哥的性命威逼于你?”言语间满是愤恨,陈柏舟脸上却凝如止,于是更显沉怒。
“这种以人命换人身的把戏早八百年都不新鲜了,我还不至于为这等把戏赔上自己。”侧脸垂下,霍改看着指尖捏住的那颗极品祖母绿,唇角勾住,似笑非笑:“此人对我用情颇深,嫁给他有什么不好?“
陈柏舟深吸一口气,立马开始痛陈嫁给东方未明这祸害的一千零一个弊端。
“他愿意昭告天下许我一生守护,只这一条,便已胜过世上所有男子。换了你,你能做到?”霍改一句话便把陈柏舟那千言万语通通给堵了回去。
陈柏舟张了张口,却是呐呐不能言。是啊,他不行,他若是也学着东方未明来一遭,下场绝对是害得小仑被太师一脉暗地干掉。而不是像东方未明这般将心上人顺顺利利纳入怀中,那帮高高在上的皇族虽面上不喜,斥他胡闹,心下哪个不是在为这混合着戏子的肮脏皇脉就此终结而欢呼雀跃?
“他还没被放出来对吧?”霍改忽而问道。
“是。”陈柏舟掩在袖中的手已是紧捏成拳,这桩婚事,真的和那牢中罪人毫无干系么?
“我就知道。”霍改轻笑一声,带着了然的倦:“为免意外,迎亲之前他一定会将人弄出来的,这几日还请你帮我多照顾一二了。
“好。”陈柏舟重重点头。
“他知道我要成亲了么?”霍改那淡然的神色渐渐凝滞,两道贴服的眉也一不小心在眉心蹙出了个小小的皱痕。
“应是不知道的。”陈柏舟摇头,有些不确定。
霍改眼眸一闪,已是朗声道:“那就劳烦您替我给他带句话‘之前我家东方不懂事,多有得罪,还望他能多多包含,事后我自会与东方备上一份厚利,以表歉意。”
我家东方……陈柏舟直勾勾地盯住霍改,只觉一颗心落入冰窟,连血都凝滞成冻,只余一阵又一阵的寒气席卷着整个神智灵魂,彻骨冰寒。
“不方便么?”霍改歪歪头,疑惑道。
“自是如你所愿,你……好自为之。”陈柏舟终是不忍抛出一颗心来,继续任由霍改放血撒盐,丢下这几个字,便拂袖而去。
霍改倚在仓库门前,目送陈柏舟泪奔而去,收回视线时,却正瞧见那贪狼正从厨房窗口跃出,嘴里叼着那松鼠桂鱼屁颠屁颠儿地跑起司面前献媚去了。擦!这狗腿子,又糟蹋公共财物玩儿浪漫,一天不秀恩爱能死么你!
许是霍改那源自去死去死团的黑暗气势太过强盛,贪狼忌惮地瞅了霍改一眼,将起司甩到厚实的背上,叼起鱼二话不说撒丫子跑掉了。
霍改狠狠按下额角跳起的青筋:“这死狗……难道爷长得很像天津著名特色包子么?一见爷就绕道走是什么意思!”
“需要小的将贪狼捉回来么?”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不必。”霍改半点不惊讶。如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