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走后,谢凝久久未能成眠。
刺杀虽然以失败告终,可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下一回,她一定会做出更周密的计划。
谢凝趁着夜色刺杀崔琰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了楚王的耳中,得知崔琰不但没有伤害她,反而一反常态地放她离开,楚王陷入了沉思。
那一夜他分明看见崔琰将手伸向了谢凝的脖子,难道他不是要杀她?可若不是,那他深夜潜入西苑到底想干什么?
楚王猜不透他的用意,却隐隐感到不安。
他总觉得崔琰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除了更严密的监控外,他只能静观其变。
时间悄然流逝,一转眼就到了荒芜的冬天。第一场雪降临人间的时候,阿粟迎来了周岁生辰。
西苑内一派喜庆,花厅里铺了一张厚厚的毛毯,上头摆满了用来抓周的用具,金银玉器、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众人将阿粟围在中间,含笑看着他在毛毯上缓缓爬行。
眼前的物件对他而言充满了新奇,他一会儿抓起毛笔,一会儿摸摸算盘,像是在玩游戏。
“阿粟,只能选一个哦。”望着阿粟举棋不定的样子,韩妙仪温柔地出声提醒。
像是听懂了她的话,阿粟转头看向不远处笑眼盈盈的娘亲,随后果断地拿起了角落里的一柄木剑。
见状,谢凝笑容一僵,心底泛起了一阵酸楚。
“看来阿粟是想做个威武的大将军!”见阿粟举起了木剑,楚王的眸中生出了一抹赞许。
不愧是他的义子,这么小就胸怀大志,将来定能为他定国安邦。
而站在角落里的素云则唇角微扬,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来。
果然是少主的孩子,骨子里就有着沈家人的果敢和坚毅,等他长大成人,定能继承少主的衣钵,将天机阁发扬光大。
受到赞扬的阿粟咧嘴笑着,越发欢喜地挥舞起手中的木剑。
抓周结束后,西苑里摆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众人围坐在一起,畅快地谈天说地。
愉悦的氛围里,谢凝不觉多喝了两杯果酒,面上蒸出了一抹红晕。
见状,韩妙仪面露忧色地看着她,正要开口劝阻时,楚王扯了扯她的胳膊,低声制止了她。
“酒能消愁,就让她醉一回吧,不碍事的。”
闻言,韩妙仪心口一滞,终于放弃了想要劝说她的念头。
宴席还未结束,谢凝就醉倒在了桌上。盈袖和凌波一左一右地将她扶进了卧房,素云则主动担起了照顾阿粟的职责。
夜幕低垂,星河鹭起。万籁俱寂的夜,紧闭的房门再次被人轻轻推开。
屋内的炭盆还未熄灭,床榻上的谢凝两颊泛红,像个粉嫩的瓷娃娃,处处透着娇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