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间似乎还残留着他手指的温度,一颗心酥酥麻麻,像是在春水里涤过一遍,满腔都是温柔。
谢凝微微凝眸,掩饰地垂下眼睛,生怕被玉盏瞧出端倪。
见她眉眼低垂沉默不语,玉盏尴尬地抿了抿唇,轻声催促道:“姑娘,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嗯。”唇边逸出一声轻吟,谢凝定了定神,抬脚走出了大雄宝殿。
玉盏急忙追上前去,跟着她一同离开了长恩寺。
迦蓝殿外,沈幸负手而立,面上已无半分温润可言。繁盛的山茶花丛里粉白相接,却再也没有那朵艳光四射迎风招展的红色花株,徒留光秃秃的花枝在风中颤动。
美好的东西本就逃不过被人摧折的命运,花如此,人亦然。
他的眸光渐渐凝起,眼尾泛起一道寒光。
身后传来了一阵极轻极浅的脚步声,不必回头,他便识破了来人的身份。
“少主,您吩咐的事属下已经安排妥当。”一道黑影蓦然出现在了沈幸身后,神色恭敬地拱手回话。
沈幸的眼波一转,眸光落在了光秃寂寥的枝桠上。
既然决定摧折,便不能做这和煦春风。他没有那么多耐心和时间,也不想再与她慢慢磨合。
唇边露出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沈幸眸光一暗,心中立刻就有了谋划。
第005章亲近
鬓边的那朵山茶花开了两日,直到花瓣枯萎,谢凝仍是舍不得将它丢弃,而是风干后和香料一道放进了随身携带的香囊中。
即便过了两日,可每每想到沈幸为她簪花时的那个温柔眼神,她的面颊仍是止不住的发烫。
明知自己不该对他动心思,明知不会有结果,可心底却还是忍不住思念回味。
春风和暖的午后,谢凝躺在软榻上休憩了片刻,醒来之后却没有等到玉盏的身影。
别院的管事刘妈妈慌张地跑到她屋里,将玉盏突然得了风疹的消息告诉了她。
“风疹?”谢凝轻声低喃着,眼底满是狐疑。
刘妈妈叹了口气,面上净是惋惜。“是啊,早上还好好的,用过午饭后脸上就出了许多红疹,瞧着怪吓人的。”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疹子?请大夫瞧过了吗?”瞧见刘妈妈面上的惋惜,谢凝不禁担忧地蹙起了眉。
“大概是挨了什么脏东西吧,大夫倒是看过了,只说这病发得急,好好养着不能见风,过个十天半月大抵也能好全。”
刘妈妈将大夫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她,见她面上露出忧色后,便柔声开解道:“姑娘不必担心,玉盏不会有事的。”
说罢,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讨好地笑道:“姑娘身边只有玉盏一个,如今她不能伺候了,不如就让小桃来服侍几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