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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侯府之后,她不吃不喝,在房中枯坐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丫鬟来敲门的时候,她忽然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
“夫人,您这是要去哪?”看着朱氏苍白如纸的面色,丫鬟惶惑不安地询问着。
“去大理寺。”朱氏的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深棕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已经没有了昨日的焦虑,平静得令人害怕。
马车行驶到大理寺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周颢熬了大半夜,此时仍有些困顿疲乏。
马车才刚刚停稳,外头就传来了车夫的一声惊呼。“大人,永昌侯夫人来了。”
听了车夫的话,周颢立刻清醒过来。他神色一凛,伸手撩开帘幔,步伐平稳地走下了马车。
朱氏早已等在大理寺的门前,见周颢现身,她神色一顿,缓缓迎上前来。
“周大人。”因为太久没有喝水,她的嗓音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干哑。
“崔夫人有什么事吗?”周颢神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语调清冷疏离,颇有些不近人情。
朱氏眸光一暗,眼底闪现了一丝挣扎。
周颢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随即蹙眉道:“若是要见崔世子,还请夫人恕我不能通融。此事已引起民间骚动,皇上命我严审此案,故而……”
不等周颢说完,朱氏便语气低沉地打断了他。
“我不是来见他的。”
周颢先是一愣,随后疑惑地试探道:“那夫人是为何而来?”
迎着周颢质疑的眼神,朱氏眸色一紧,神色凛然地说道:“我是来认罪的。”
“认罪?”看着她严肃的神情,周颢的面上愈发迷惑。
“是。”朱氏沉重地点了点头,眼底划过一丝悲戚。
“夫人要认什么罪?”疑惑过后,周颢的心中渐渐生出了不详的预感。
“纵火行凶的人是我。”
“你说什么?”周颢大惊失色地看着她,眼底满是震撼。
“是我让长德去杀人的,怀瑾他什么都不知道。”朱氏语气平静地说着,眼神却散发着一股幽冷。
“我知道夫人舐犊情深,可杀人之罪不可冒认,大理寺不是任人胡闹的地方。”
“我没有胡闹,这件事的确是我让人做的。”朱氏幽幽抬眸,眼神分外清明。
“夫人口口声声说是自己一人所为,那么我问你,你为何要这么做?水月庵的尼姑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见朱氏神色坚定,周颢的面上也生出了一抹凌厉。
“我和她们无仇无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