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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改日再聚,你去忙吧。”卫兵将躺在地上的陈言拉起来之后,楚王眸光平和地看向了高坐在马背上的乘风。
“多谢王爷体谅,那乘风就先行一步了。”乘风拱手告辞,随后扯过缰绳,潇洒地跨马而去,只留下一道烟尘。
“这陆乘风还真是狂傲,竟然坐在马上和殿下交谈,实在是罔顾尊卑!”看着乘风绝尘而去的背影,承德不禁蹙眉批判。
“他是江湖中人,眼里只有恩怨情仇,哪有尊卑纲常?他怕是还为先前的事怨怪本王呢……”
闻言,承德不安地抿了抿唇,终是没再说话。
那件事上楚王的处置的确让沈幸的手下心寒,可那时候沈幸假死,楚王也没有别的选择。
“妙仪,你先回去休息,我去一趟东苑。”楚王替韩妙仪理了理披风,亲昵地摸了摸她的脸。
“好。”望着他温润的眉眼,韩妙仪柔顺地点了点头。
东苑内,一排翠竹屹立在寒风之中,不见丝毫萧瑟之感。成功拿下长吉后,沈幸卸下了伪装,终于不再以崔琰的面目示人。
楚王推门而入时,他正坐在书桌前翻阅手中的兵书。见楚王缓步而来,他随手合上了书卷。
“王爷此行可还顺利?”
“人已经带回来了,只是本王心中尚有一惑。”想到陈言被截一事,他看向沈幸的目光充满了钦佩和赞许。
“沈幸,你是怎么算到陈言会叛逃出城的?”
沈幸唇角一动,温声笑道:“不过是听到了长吉已死的消息,他就慌了神,深觉遭了王爷的厌弃。他那样自负的人又怎会坐以待毙?”
听了沈幸的解释,楚王心头一震,眸中写满了诧异。他没想到沈幸竟会布局诱骗陈言。
“那个私逃的小妾又是怎么回事?莫非那也是你的手笔?”
迎着楚王质疑的目光,沈幸淡然一笑,潇洒自如地答道:“王爷想多了,我虽擅于谋划,却也没到能操控一切的地步。那个小妾是自己逃走的。”
“她为何要逃?”一个生产不过月余的妇人为何会狠心丢弃自己的孩子,决绝地私逃出城。
“大抵是怕陈言再无翻身的机会,所以趁势卷了钱财逃之夭夭了……”
看着沈幸唇边的讥讽,楚王眸光一滞,默默叹了口气。
端庆帝送来的女子能是什么品行端正的人,做出这样无情无义的事也实在是不足为怪。
“只是可怜了那襁褓之中的孩子……”想到那满月不久的婴儿,楚王的眸中生出了一丝怜悯。
“陈言是留不得了,可那孩子倒是可以一用。”在楚王惊疑不定的眼神中,沈幸缓缓说道,“王爷若能不计前嫌将那孩子养在府里,定会让陈言手下的一众将士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