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惹恼对方以外,拉开距离对于与神明交流没有任何意义。
“什么。。。。”
看来对方的态度还算友善,可正当帕贝尔打算开口询问的时候,对方用叙述打断了他的话,似乎不想给他掌握任何主动权:
“我们来自一颗古老的星球,并不受国王统治,而是被一个比我们更高等级的生命奴役,那就是那颗星球本身——在孕育出我们的先祖后,星球本身也拥有了意识,那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在出生时,我们不知道这个消息,但当我们得知真相以后,就想尽办法逃了出来,很多同伴死了,只有六个人逃脱追杀,抵达这片荒芜之地,我们在黑暗中隐藏了几千年,确认宇宙之心——那颗星球的自称没有看见过这里,才意识到我们终于安全了。”
“什——”
帕贝尔刚刚开口又被对方打断,看起来这个人下定决心不想和他交谈,于是他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并加倍认真地聆听和思考,以期从这些受到过主动筛选的故事里过滤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至于这个故事本事,它值得一听,且拥有被记载的价值,但和这位神明一样不值得信任。
“在最开始的时候,这里连一颗恒星都没有,但是我的其中一名同伴,天才魔法师利奥波德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成功把自己点燃,却没有让任何魔力溢出而产生可怕的太阳风暴,他化身成了一颗新生的恒星,而代价就是他的生命。”
“六人小队失去了一名同伴,孤独折磨着我们,所以我们决定创造一些新生物,我们尝试了很久,才终于做出了一个和我们很像的生物,但实际上,我们失败了。”
一个新生物,听起来应该是利昂忒尔,按照他的说法,他是“第一个人类”。
“他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生物,而且他的出现只是个意外,我们尝试了很多次,但是没有一次能够复现相同的结果,最后我们放弃了。”
“我们决定通过正常的方式来繁衍,但我们只有一位女性同伴,最后欧洛修普赢得了竞争,随着时间流逝,我们试图教导一些学生,但只有人类中最聪明的个体能学会我们带来的知识,而那样的人十分稀少,随着繁衍世代增加,人类的寿命越来越短,学会这些知识的机会也越发渺茫。”
“为了应付这种情况,阿尔索普想到了一个办法,他的思维比我们更加年轻,因此更加活跃,他想要把复杂的魔法学识转化成直观的数字,这样就可以更轻松地认识和量化这个世界,我们讨论了一段时间,最终确认这是可行的方案。”
或许这就是法术和卡牌的由来,如果采用眼前这人的说法,那么很多奇怪的地方就说得通了。
显然,他们一定没能完成这个目的,所以像引火术这种效果模糊的魔法以及奇迹这类部分信息明确的。。。。物品,能够同时存在。
“和你想的一样,我们失败了,我们才刚来得及开始,就发现了一个惊天噩耗——我们脚下的土地也已经萌生意识,等我们发现时已经太晚了,它不像宇宙之心一样想要奴役我们,只是顽固地想要毁灭我们和所有人类,我们甚至没有提前准备,也没有时间回旋。”
“在一切结束之前,我们让米兰达离开了这里,她是最年轻且最擅长旅行的一个,有更大的机会找到救兵,阿尔索普没有浪费时间,我们不可能完成原本的工作了,但他仍在努力建立一个足够坚固且宏大,能够永久储存所有知识的大书库。”
米兰达。。。。就是那个在沙漠里被美国佬抓住的女人,当时她看起来衰弱得快死了,但很明显,那女人就是把他抓到这里的人。
如果他就是那女人眼里的救兵,她一定不会只把帕贝尔一个人送来,而应该是两个人,只要有余力,她自己一定会回来。
她怎么能。。。。
帕贝尔紧紧握住了拳头。
“考虑到我们随时可能死去,他开始拓印我们的能力,这样就可以让无知的后代也能使用我们的部分力量,但他遇到了难题——没有载体能够承担这样庞大的能量,最终,他决定选用自己的身体来打造一批最纯粹的载体,那就是你即将拥有。。。。”
不,不是即将拥有,帕贝尔已经猜到了他想要说的话。
那位神明似乎也意识到了他的错误,但出乎意料地,他沉默了很久,才修正了这个错误:
“。。。。是你已经拥有的那些卡牌。”
他的语气变得低落,且又陷入了沉默,但帕贝尔没有再说话,他不想再经历下一次打断。
一直数到1633的时候,亚鲁梅隆才继续说:“我们的故事到此为止,接下来,我会尝试预言你的问题,并做出回答。。。。原谅我,一但我开始预言,就意味着我的生命就已经走到尽头,我必须加快语速,而你只能听一遍,一定要专注。”
帕贝尔忽然意识到,眼前站着的可能并非亚鲁梅隆本人,甚至不是他的灵魂,而是一段类似于影像之类的东西。
或许他意识到阿尔索普的计划可能失败,所以在属于自己的卡牌里留下了这段记录,唯一的疑惑是,他看起来并不像穷途末路的样子,但为什么要急着用这种方式抹消自己?
“我不认识特雷希娅,但在你的时代会有一个带着特殊徽记的人,那枚徽记属于我,它唯一的作用是摒除一切时间和变化的干扰,让米兰达永远能找到正确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