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恩惠·953年7月】
“伟大的神啊。。。。请告诉我你的名讳,我已经老了,但我还有用,我能帮你做什么?伟大的神啊,请降下启示和使命。。。。伟大的神啊,请聆听我的祈求。。。。伟大的神啊。。。。”
“伟大的神啊,我们即将走投无路。。。。我知道我这无能之人没有资格再索求恩惠,但唯独这一次,伟大的神啊,请为我们指明道路,我愿成为你的仆从,用余生宣扬你的仁慈和光辉,伟大的神啊。。。。”
“(小声地)维尔德先生,天要黑了,我们要点火吗?”
(沉默)
“维尔德先生?”
“你听到神的声音了吗,薇薇安?”
“不,抱歉,我没有。。。。”
“我听到了,伟大的神要求我们直面敌人。。。。告诉杰克,我们今晚要在营帐里点燃篝火!我们将给恶狗一场迎头痛击,以!主!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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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虽然不算明亮,但对于一场简单的面谈来说已经足够,透过摇曳的烛火,帕贝尔能够清晰地看见特雷希娅脸上的无措和惊惧。
面对帕贝尔的问题,她表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帕贝尔再次追问:
“到底是什么事?”
“这。。。。很难描述,”
她经历了几次失败的措辞,又拿出怀表凑到烛光下看了一眼,表盘上显示的时间让她松了一口气,然后语气沉重地说:
“看吧。”
出于某种原因,特雷希娅今天没有穿着猎装,而是穿着魔法学院的制服,她从外套的口袋里取出一张手帕,又在内侧的口袋里取出一把匕首,咬咬牙,用力刺穿了自己的手掌,还艰难地搅动了几下。
匕首堵住了伤口,所以在第一时间没有太多鲜血飞溅,但当她开始扩大创面时,暗色的液体开始不断地沿着她的手掌流下,滴落在她的手帕,衣袖和长裙上。
这动作把她痛得龇牙咧嘴,直抽凉气,帕贝尔也忍不住挺直腰杆,身体紧紧地贴在靠背上。
“这个。。。。伤口,很严重对吧?”
一边喘息,特雷希娅一边向帕贝尔展示手上的伤,她确实没有对自己手下留情,在微弱的烛光下,帕贝尔推断她切开了自己的第二和第三掌骨之间,恐怕还伤及了掌腱膜和深浅屈肌。
“即使是你也不能。。。。轻松把它治好。”
帕贝尔对特雷希娅的说法不置可否,但他确实变得认真了一些:“你的手还能动吗?试一试。”
“不,几乎完全动不了。”
“那确实挺严重,我要等多久?”
特雷希娅把她的匕首放在大腿上,重新取出了她的怀表,然后给出答案:“还有两分钟,快了。”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特雷希娅发现这昏暗的环境对帕贝尔实在过于有利,因为他位于烛台的远端,只需要稍微调整一下角度就可以让阴影完全遮蔽他的面容,而自己却被刺眼的烛火晃得眼睛疼。
肉体上的疼痛让时间过得更加缓慢,直到帕贝尔突然抛出一个问题为止:
“是五点五十一分?”
他没有在办公室里安设钟表,但他还记得窗外刺眼的夕阳,当黑夜邻近的时候,这恶毒的火球会把所有剩余的能量都倾泻进这个房间,直到它暂时失去对天空的掌控权为止,这就是为什么帕贝尔宁愿在白天也要使用烛光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