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的本意,尊敬的。。。。”
她慌乱地解释着,但帕贝尔打断了她,语气里的兴趣已经开始减退:
“我知道,因为这就是我做的,不要再用这种繁文缛节来浪费我的时间,我叫帕贝尔·格兰瑟姆,你的名字是?”
帕贝尔以为他会得到对方的姓氏,可是他错了,当女孩听见他的名字后,突然激动地仰起头,表情激动,语无伦次:
“你——您就是帕贝。。。。噢,地上之神?您是地上之神吗?吟游诗人们都在歌唱您的传说,我还听说罗兰王子正在编写您的歌剧,罗莎莉亚小姐会扮演您,我还以为您不是。。。。噢,对了,您一定是地上之神,您比罗莎莉亚小姐还要好看。。。。”
“等等!”
帕贝尔皱起了眉,和这女人交流的过程让他想到了特雷希娅,或许特雷希娅的话少一些,但她们却一样不可理喻,逻辑混乱,让正常的,理性的人难以沟通:
“停,你说谁在扮演我?”
“是罗莎莉亚小姐!”女孩立即回答,看来她好像是那个什么“罗莎莉亚小姐”的忠实簇拥:“她是地上最美丽的。。。。”
这似乎不是现在应该讨论的问题,但帕贝尔认为他很有必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头疼地叹了口气,最后一点兴趣也被消磨殆尽,毫不犹豫地打断对方:“为什么她要扮演我?”
“因为她要出演罗兰王子的歌剧呀,她就是您的扮演者,”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难道您还没有亲自观赏过那部歌剧?那您一定要去。。。。”
这场谈话已经越发让人感到痛苦,还异常羞耻,但帕贝尔还是得咬牙切齿地继续追溯:“谁是罗兰王子?他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
他的声名什么时候传到了东方?还有人写了他的歌剧,还让女人来扮演。。。。啊,帕贝尔突然明白了,这一定是那些离开阿塔波斯的克洛希安人干的好事。
“罗兰王子就是皇帝的独子,皇帝是司法神的后裔,传说中正是他戴着的金冠建立了贵族体系,所有古代贵族的姓氏都铭刻在王冠表面,那些光荣的家族直到今天都还。。。。”
她看着马上就要说出下一个字,却突然失去了声音,她脸上的微笑还没褪去,五官却已经开始抽搐,痛苦逐渐涌上面孔,笑容的残余让这个表情看起来更加扭曲可怖。
很显然,她就来自那些“原初贵族”的家族之一,借此跳过上一个话题也不错,帕贝尔很想追究那些把他编成歌剧的人,但又一点不想知道他们到底写了什么。
“我无意揭开你的伤口,但我必须问的是,你来自哪里?如果你不想回答,那就跳到我的下一个问题,你还有没有可以回的家?”
女孩沉默了很久,最后才露出一个凄惨又牵强的笑容:“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来自曼南。。。。”
孙雨文突然鬼叫一声,玛丽卡不满地碰了她一下,提醒她在地上之神面前应该保持肃穆,但孙雨文已经顾不上这些——用院长自己的话来说,繁文缛节。
和她的同伴们不同,她知道曼南是什么地方,知道那里发生过什么,但那终究只是论坛上的不显眼的文字,现在,她的眼前站着一个活生生的幸存者。
她很想问问对方遭遇了什么,但想起昨晚的行动,似乎又没什么值得问的了,她其实已经知道了这女孩的命运。
孙雨文的叫声没有打断女孩,她失落地说:“至于家,我也没有家了,我的父亲死了,母亲和妹妹。。。。”
她的拳头逐渐握紧,发出断断续续的吸气声,不知道是在强忍泪水,还是在压抑仇恨。
帕贝尔观察了她几秒,当他发现对方没有流泪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感到开心还是悲哀,他刚想说些什么,但对方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他:
“您是地上之神!那您一定会替我复仇的是吗?我有生以来没有做过一件恶事,我还擅长剑术和魔法,让我成为您的神选者吧!我什么都能。。。。”
她又试图下跪,帕贝尔不得不纠正了这种错误的举动,事到如今,他也没兴趣再追究“神选者”到底是什么,反正最后十有八九也是歌剧里的词语。
他叹了口气,脸色有些沉重:“我会帮你,但在那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
女孩瞪大了眼睛,脸上充满了惊喜,连灰暗的神色也逐渐明亮起来,最后转化为坚定:“是!”
“你叫什么?”
“蕾妮·海登。。。。陛下。”
很好,没有一句。。。。只有一句废话,这才是帕贝尔所钟爱的节奏,事情似乎重回正轨了:“我的问题是,既然海登家族的姓氏被铭刻在王冠上,那么现在。。。。遇到你们这种情况,皇帝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