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尝试了几种目前能够想到的办法,我试图从微创口中抽出灵魂大部,试图扩大微创口,以视觉中枢为代价来替换灵魂大部,也试过放入人造的灵魂大部,但结果都相差不大,只让我确认了一件事——和功能层一样,灵魂大部也有它的功能。
我没有证据,但我猜测灵魂大部——功能层——大脑不可分割的整体,是一个完整的思维——行动系统,其中灵魂大部与功能层之间也存在一个不可分割的系统,灵魂大部至少拥有维持功能层的作用。
对于后人来说,这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但对我来说却派不上用场,我要的不止这些,我对大脑几乎没有知识储备,对灵魂更是如此,我想同为魔力,应该有办法直接读取灵魂大部中的信息,但我已经没有时间来对比不同灵魂的大部究竟有什么区别,更遑论找到其中的规律。
下一步是什么?我已经做了我能想到的所有实验,我没有头绪,但我总得做点什么,我该怎么做?
——《远征录》,第九册,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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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4年5月22日,我是帕贝尔·格兰瑟姆。
(潦草的字迹)有一个新的实验体已经抵达了极限,于是亚尔加德把他送到了顶层,他的祈祷听起来已经和平时听见的没有区别,但在我尝试取出他的灵魂时,依旧遭到了强烈的抵抗。
他没有清醒,他依然很愿意为我而死,我们的催眠十分坚固,他对新的记忆深信不疑,在我的命令下,他最终完成了自杀,他的清醒意识宁愿为我而死,哪怕这样没有任何意义。
也就是说,他的所有行动完全出于本能,这是最令人绝望的答案,意味着我的实验恐怕彻底告败。
——《远征录》,第九册,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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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4年5月23日,我是帕贝尔·格兰瑟姆。
圣人和歌者的数量还在增加,学院里二十三个,白银高原三个,黄金港一百一十个,风堡一个,奥克汀前线六个。
假如他们稍有动摇,我也不必这样痛苦,但黄金港的圣人们日夜祈祷,他们已经把我逼上了绝路,假如他们走上战场,甚至死掉几个,我会不会好些?
一百一十个人远远不够,至少要一百五十人,甚至两百人,我希望这支骑士团能成为希望和正义的象征,因此即使是只愿意效忠旧秩序的人,只要他们能够抛开个人利益的得失,我也愿意赋予他们力量。
又有几人真正愿意舍身化火?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要快,正义的铁锤必须立即落下,沉重而有力地落下,严厉地惩戒每一个入侵者和奴隶主,立刻!
——《远征录》,第九册,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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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4年5月25日,我是帕贝尔·格兰瑟姆。
薇尔莉特的侍女给我递来了她的信,希望我能召见她,为什么?她现在应该带着她的卫队在边境进行最后一次整备,而不是在王城,有人给她打开了传送门——而且没有通过魔网。
这是谁干的?我甚至不知道这是否应该被定义为背叛,她的目的是什么?这时机实在太过巧合,难道她终于露出了獠牙,打算借助奥克汀来为自己谋取利益?
这并非不可接受,只要她的条件不太苛刻,我就会答应,愿意对抗恶魔的人当然应该得到奖赏,如果她觉得我给的还不够,那就再加,我没资格失望,但不得不说,我的确受到了这件事的影响。
我将安排一场新的茶会,或许我还有其他需要面谈的人,我得问问艾琳,最近有没有什么非得让我处理的事。
——《远征录》,第九册,第八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