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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2页）

惩罚没有降临，地上之神只是叹了口气，然后沉重地说：“那么我来提醒你，维拉，这是一场战争，没有不死人的可能。”

没有——维拉抿了抿嘴，她在犹豫，和自己进行着一场看不见的抗争，最后，她鼓起所有勇气，语气颤抖地问：

“为什么不能驱逐那些外乡人呢，陛下？”

金鸦瞬间收回视线，金色的火焰在它的双眼中无声燃烧，有那么一瞬间，维拉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承受地上之神的怒火，但是没有，金鸦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着等待下文。

“他们的战舰在您面前和纸一样脆弱，您轻松就能消灭他们的大片军队。。。。他们引以为傲的陷阱和堡垒也伤不到您，只要您愿意，这场战争就能在瞬间结束，也不会有人牺牲。”

在狄伦的时候，她对欧洛修普提过这样的要求吗？显然没有，帕贝尔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这听起来和那些贪婪的祈祷又有什么区别？即便如此，他还是平静地反问：

“‘不会有人牺牲’，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面对着璀璨的金焰，维拉缓缓点头，但地上之神的化身却对她摇头：

“不是这样，维拉，人们称呼我为地上之神，认为我是第十三位神明。。。。但即使是辉煌的神代，即使那时候有十二位神明，他们的统治也迎来了终结，现在呢？我只有一个人。”

金鸦闭上了眼，它的身影几乎完全融化在夜幕里，闪亮的羽毛也变得暗淡，空气仿佛逐渐凝固，一种让人窒息的压抑气氛逐渐弥漫：

“众神死了，但恶魔还活着，而且变得更加强大，事实已经证明他们的方式是不对，要想生存下去，我们就得找到新的道路——是我们，不只有我，还有你们，终有一天我也会离开，到了那时，你们就只能依靠自己了。”

“我可以轻易赶走这些外乡人，可以摧毁他们的战舰，剿灭他们的军队，但这有什么用？两个世界的通道已经打通，只要他们的野心没有熄灭，这些外乡人就源源不断。。。。奇迹是有代价的，维拉，即使我驱逐了他们，战争也会再次降临，那时恐怕我已经死了，没有我的帮助，没有战斗的经验，你们要付出更高的代价才能学会今天领悟的东西。”

维拉痛苦又羞愧地低下头，她紧咬着牙，用力捏着自己的额头，呼吸变得急躁而沉重，但很快她又抬起头，语气急促地解释：“抱歉，陛下，我只是——”

“我知道，我也有过类似的时候，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你们从未见过那些外乡人的武器和战术，不论换谁来都没法做得比你更好，记住，维拉，这是一场战争。。。。而你们的任务也不是胜利——而是学习。”

“了解他们的战斗方式，了解他们的贪婪和残忍，了解他们的武器装备，然后活下去，把宝贵的经验传授给其他人。。。。这样一来，我们才算是取得了战争的胜利，也正因如此，我没法帮你们太多，但是，我还能再为你们提供一点帮助，维拉，收好这个。”

璀璨的阳光刺破黑暗，一枚鲜红的宝石逐渐在阳光中成型，并飘向她的胸口，坚固的金属顺从地让开道路，直到那枚宝石严丝合缝地嵌入为止。

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用肉眼看见它的核心，宝石内部流淌着实体的奥秘，但它却不是通常的灰色，而是血一样的鲜红色，不仅华丽，还充满了神秘的诱惑，很容易就能让人沉迷于它的外表，而忽略它的真正作用：

“一枚便携式的魔网核心，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小体积，只要有这个，你就可以组建自己的子网，维拉。。。。这样一来即使我发生了意外，你也能在小范围内代替我的作用，为圣人们提供部分力量，当然。。。。也要承受魔网带来的负担。”

这话听起来让人很不安，不是因为代价，而是因为地上之神的举动——他听起来就像是在规划自己的葬礼，而那葬礼明天就要举行。

“是，陛下，我——”

“先听我说完，维拉，时间不多了，”

极为少有地，地上之神主动打断了她的话，他的语气依旧平静，但语速却越来越快：

“那些外乡人确实带来了太多战舰，情况正在失控，已经超出了你们的能力范围。。。。所以我打算摧毁他们的战舰，我需要你的帮助，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