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罪人,证人!上前来!”
“不!我不是——”
在人群最前的女人迫不及待地爬上了高台,但伊莎贝尔的前治安官却显得很抗拒,可惜的是,不死亲卫队的士兵没有给他挣扎的机会,两人把他架着拖到高台下方,然后韦德只用一只手就把他抓住,最后提到了高台上。
扔下这恐惧而恍惚的男人,韦德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朝着人群高举双手,大声宣布:
“你们中有许多人向我指控这个男人,艾尔·利安德尔的扎克犯下重罪!但许多证据已随时间消逝,我们无法判断谁在撒谎,谁又真的受到过伤害。。。。”
即使只能看到背影,伊莎贝尔依旧清晰地看见她的前治安官松了口气,看起来仿佛大难不死,但假如只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无能,不死亲卫队的首领又何必亲自站在高台上出丑呢?
果然,在人们不解或期待的目光中,韦德让开高台正中的位置,随后朝着高台中心郑重行礼,下一刻,太阳之火从天空流下,正落在伊莎贝尔面前,她惊讶地看着这熟悉的金色火焰,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当她意识到歌者真的可以借用金焰时,她的心底泛起一阵酸涩。
但韦德已经对这一幕习以为常,他满意地看见人们脸上的敬畏和崇拜,为了让人更加清晰地了解金焰的性质,他站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将一把准备好的锈蚀铁剑丢进火里,看着它还没落地就烧成飞灰,随后自己走进了火里。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毫发无伤地走出了火焰,狂热地大声宣告:“所以,我们将服从吾主的判决!金鸦神的火焰不会伤害善人,若证人能穿过火焰,那指控就成立!若罪人能穿过火焰,那他就无罪!”
在不死亲卫队的齐声欢呼中,韦德伸手指向高台上的女人,肃穆地大声说:“现在,艾尔·利安德尔的琳娜!你向艾尔·利安德尔的扎克提起指控,你必须当着一位圣人与在场众人的面穿过金焰,以此证明你的指控确有其事!”
“若你后退,就意味着你将撤回你的指控,若你被金焰灼伤,则证明你才是有罪之人!”
听起来她还有退缩的机会,而那女人也的确害怕了,在爬上高台的时候,她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仇恨,但看着熊熊燃烧的纯净金焰将铁剑烧成灰烬,她畏惧了,甚至连站也站不起来,韦德的话刚刚说完,她就立即崩溃地大声回答:
“我——我后退!我撤回,撤回。。。。我的滋。。。。紫控,大人,求你不要让我去碰那团火。。。。”
韦德看起来很平静,似乎对这种临时反悔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他冷静地点头:“下去吧,你们呢?谁还愿意上来作证?”
伊莎贝尔看到她的前审判官又松了口气,看着那家伙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她忍不住皱了皱眉,那女人已经颤颤巍巍地爬下了高台,普通的农妇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可怕的火焰,想让她分清凡火和金焰的区别恐怕难如登天,但很快,还是有勇敢的人爬上了高台。
那是个年轻的男人,身材瘦小,看起来几乎就是个孩子,但今天不是孩子们的假日,所以他恐怕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才变成这样,他看起来不像那女人一样,把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可他的步伐却很坚定。
他平静地看着韦德,语气中也毫无波动:“只要跨过这团火就可以吗?”
“没错,如果你穿过火焰,那你的指控就成立。”
“好,我要指控他——扎克,去年派人打死了我的弟弟,只因为我们不肯像其他人一样交出一半的口粮。”
伊莎贝尔露出愧疚的表情,好在跳动的金焰遮盖了她的表情,韦德也沉重地点了点头,但很快他就收敛了脸上的同情,平静地做出“请”的手势。
那男人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走向熊熊燃烧的金焰,人们开始小声议论,猜测这幼稚的男孩会不会发出惨叫,又或者能在火中坚持多久,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个骗局,连那发起指控的男人也自己也这么认为,所以当他接近火焰时,他一跃而起,试图从火上跳过去。
他失败了,他跳得远没有自己期待的那么高,但那火焰就如同韦德所说,对他没有任何伤害,他的双腿在火中掠过,但不仅是他的血肉,连破旧的长裤也没有遭到任何损伤,直到他安全地落在火焰对侧,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通过了考验。
他呆呆地看着韦德,脸上的神情既有激动,又有忐忑,但扎克已经开始惊恐地尖叫:“不可能!他在作弊!他违规了!他是跳过去的,他——他的腿没有接触火焰!我看到了!我都看——放开我!我是伊莎贝尔女士的治安官,你无权审判。。。。啊啊啊啊!”
韦德完全无视他的指责,狡辩和威胁,那男人刚一落地,他就已经把手伸向扎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一路拖行,两人一起走进了熊熊燃烧的金色火焰。
威胁变成痛骂,痛骂变成哀求,最终又变成高亢凄惨的尖叫,人们看得一清二楚,两人走进火焰,但从另一侧出来的只剩下韦德,以及一小撮还未散尽的余灰,一阵微风吹过,那个曾经名为扎克的男人就连最后一点痕迹也不在了。
“吾主已经做出了宣判!”
迎着正午猛烈的阳光,韦德高举他的右手,向人们展示他空空如也的掌心,狂热而肃穆地高声宣布:
“来自艾尔·利安德尔的扎克犯有重罪!他已因自己的罪行受到应有的惩罚!现在,谁还要提起下一次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