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神·966年4月】
“(兴奋地)金鸦神的牧师来了!有人从黄金港来救我们了!修女——桑德拉修女!你看见那条长队了吗?我们有救了!”
“我知道了。。。。安静,安静!(疲惫地)不要乱跑!哪怕金鸦神的牧师来了,外面也不可能马上安全,那些暴徒知道自己要死了,只会变得更加疯狂,谁也不要离开这里,直到牧师们清理了野外为止!”
“是,是。。。。但桑德拉修女,难道您不想去见见黄金港的金鸦神牧师吗?”
“为什么?我就留在我的庇护所里——”
“没关系!我们在庇护所里很安全,说真的,您该去见见那些黄金港的牧师,毕竟您也是——”
“是啊,是啊,错过这次机会就难再遇到了。。。。”
“那可是黄金港的牧师,据说他们都朝拜过金鸦神的烈阳大教堂,难道您不好奇那里的景色吗?”
“(警惕地)。。。。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呃。。。。(不安地)您或许误会了,修女,呃。。。。好吧,我们就实话实说吧,如果让那些牧师知道您也是金鸦神的选民,而且您在庇护我们。。。。我想我们就能多分到一点。。。。哪怕有一点点也是好的,您知道,我还有孩子。。。。”
“。。。。(叹气)好吧,我。。。。去一趟,其他人安分点,我没骗你们,外面真的还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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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被马特逮到过,克伦威尔干脆放弃了原本的计划,从加拉赫家族宅邸离开后,他没有前往教堂,而是先去拜访了莱昂的父亲,卡尔卡扎·亚瑞克伯爵。
典籍中曾明确记载,亚瑞克家族的先祖曾是劳尔的传令官,时至今日,世界上已经少有规模庞大的战争,于是这些传令官又加入贵族法庭,如今被称作司法官。
他们的先祖被认为是最了解劳尔的人之一,先祖如此,教导出的子嗣也应该如此,所以即使是皇帝,在修改法律时也需要和司法官们商讨,克伦威尔总觉得这看起来没什么道理,但事实是,长达九百年的时间已经完全证明了这一体制的稳定性和优越性。
不过他今天不是为了来攀附权贵,或者想得到什么帮助和承诺,莱昂委托他给家人捎带一封信,于是他本来打算把信交给管家就走,可热情的管家却提前通知了伯爵,这下他就不得不暂时留下了。
伯爵热情而亲切地招待了他,满怀好奇地问了许多问题,其中大多是莱昂在风堡的生活以及战争的情况,但很快,他的问题逐渐敏感,其中就包括烈阳骑士团内部的分歧问题——准确来说,是他和马特·加拉赫两个人在埃尔斯夫人这件事上截然不同的态度。
他能说什么呢?将圣人间的矛盾公之于众?他是年轻,但还不傻,克伦威尔摇摇头,平静地说:
“感谢您的好意,伯爵,但我不是来寻求支持的。”
卡尔卡扎·亚瑞克忍不住笑了笑,他表情和善,语气从容地说:“我相信您没有说谎,但据我所知,往常送信这种小事会由亨利先生的商队代劳,莱昂也没有落下每一次交流,他的最后一封信来自四天前,这期间又能有什么急事需要一位大骑士亲自奔波呢?”
克伦威尔的表情变了,他惊讶地看着伯爵,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单词,看到他的样子,伯爵满意地弯了弯眉毛,没有再说什么,他站起来,郑重地对克伦威尔行了一礼:
“别担心,我知道您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会尊重你,在你之前,马特·加拉赫伯爵已经和我进行过交流,但从现在开始,我会保持中立。”
离开亚瑞克家族宅邸时,黑夜已经笼罩了黄金港,但在路灯的照耀下,圣人大道依旧璀璨,克伦威尔的视线投向道路尽头,又投向风堡的方向,最后叹了口气。
他的下一站是教堂,除了亲眼见一次瑟拉娜女士以外,他还有几件烈阳骑士团同伴的差事要办,伊莉丝委托他打听奎利亚尔家族的近况,尤其是她父亲对她的态度,乔·奥尔科特委托他看望一个叫罗南的男孩,目前正寄养在烈阳大教堂的学校里,连维拉女士也希望他看看烈阳大教堂的现状——她当然不是在怀疑金鸦神钦定的主教,可毕竟这里花费了她不少心血。
他要办的事情不少,本来还在犹豫是否应该掉头离开,等明天再来,可他才刚接近教堂就看见了主教的使者,那个昏昏欲睡的年轻人也看见了他的马车,于是立即打起精神,热情地把他带进了教堂,很快,主教就安排了和他的会面。
他不是第一次见主教,但眼前的男人却变得陌生了很多,刚继任烈阳大教堂的时候,主教看起来还很年轻,很拘谨,和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现在再次见面时,这个男人已经完全习惯了他的权力和地位,脸上不再有那种不安和谨慎,取而代之的是自信以及疲惫。
在主教的安排下,他几乎立即就在三楼露台见到了瑟拉娜女士,即使在黄金港的传闻中,她已经成了荡妇和堕落恶魔的代表,但那些尚有残留的淤青以及黑暗坚硬的血痂不会骗人,只看了两眼,克伦威尔就羞愧地低下头,并对这名可怜的女士连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