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昱甩了甩衣袖,似随意般又问,“那三皇子的意思是这两只棕熊都已经没气了?”
君慕楠面色一僵,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两步。倒是一旁的君皓天接话道,“那是自然,狩猎须以死物计算。”
司景昱点点头,没再说话。
君慕楠则是趁势逼进,“那阿昱是没话说了?既然如此,可是能认可本王这个魁首了?”
众目睽睽下司景昱沉默不语,这时四周突然想起一阵笛音,如空谷幽灵,丝丝入扣般传进每个人耳朵里,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沉醉。
在所有人都适应这个声音时,那笛声又猛地逆转,如同开战前的鼓声,激起千层浪,也像是在召唤某种生物醒来。
然后就听到场上有人惊呼,“醒了,醒了,那熊瞎子竟是醒来了。”
“吼……”
一声熊叫震惊了整个西山,别说君慕楠了,就连君皓天都是大惊失色。
两只棕熊一前一后的醒来,原本套在它们身上用来被拖行的粗绳,眨眼的功夫就被他们给扯断,那些御林军更是被横甩出去。
然后接着便是梅花鹿,獐子,也先后醒来,在场上乱窜。
高台下,广场上乱成了一团,司景昱背着双手淡淡地站在原地,调用内功冲君慕楠喊道,“这就是三皇子说的死物?”
君慕楠无比震惊地看着那如同从睡梦中醒来般的棕熊,怎,怎么会这样!
“君慕楠这是怎么回事!”
君皓天沉着脸发问,称呼也从亲昵的楠儿变成君慕楠全名,这表示他的怒气已到达顶峰。君慕楠虽离京十年,但对自家父皇的了解却从未落下过。
此时前有睡眼惺忪的棕熊,后有父皇的死亡追问,再看司景昱一派闲适淡然,君慕楠几乎在瞬间明白,自己这是被司景昱给阴了。
他来不及多想,双膝一软朝君皓天跪下,“父皇容禀,棕熊是王侍郎猎回来的,儿臣有罪,未能事先核实,惊扰了父皇,儿臣愿意领罚。”
此话一出,君皓天的怒气明显有所消散。目光深邃地看着君慕楠,“此事你事先可知?”
“儿臣不知,”君慕楠第一时间作答,但司景昱却是凉凉的插话,“臣偶然听希太子说起过,西戎国内人人擅长驯兽,这棕熊身上虽是插着箭羽,但行动分毫不受损,若说不是人为驯服,臣觉得难为服众。”
“父皇,儿臣真不知。”君慕楠狠狠地瞪了司景昱一眼,面色极为难看。
“阿昱的意思是这些猎物都是被人为控制,故意昏迷来滥竽充数?”
“臣不懂驯兽,只是心中有疑惑,如今三皇子既已为臣解决疑惑,臣便无话可说。”
笛声早就停止,司景昱后退三步,神色淡然。他只负责点火,可并不负责灭火,三皇子的所作所为众人皆已看在眼里,无需他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