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此时,皇上虽然说着要放权下去,但他却不敢明着赞同。“皇上正值壮年,凌云百姓还期待您让他们繁荣富强呢,万不可事事亲力亲为而不顾龙体安危。”
“这么多年,还是小顺子你最懂朕的心思啊。孩子们都已经成年,朕也用不着亲力亲为了。”君皓天像是没看到顺公公的小心翼翼,随即又感叹道,“你看老三这孩子怎么样?离京十年,这性子可真是磨砺了不少,比起之前在京城时的顽劣来说,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
顺公公沉默不说话,以他的经验,皇上说这样的话时,通常是不需要他回应的。
“臣妾参见皇上,”赫连皇后的声音响起,顺公公抬头看见,见赫连皇后正从小路上走过来,像是意外遇上皇上的。
“皇上,是皇后娘娘。”顺公公赶紧提醒,君皓天抬眼看见,见赫连皇后正曲膝朝他行礼。
“梓潼免礼平身,”赫连皇后迈步而来,君皓天朝她伸手,“天凉了,梓潼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谢皇上关心,臣妾闷在殿里多日,便想着出来走走,倒是没想到外头风会这么大,已经让晴书回殿去取了。”
“梓潼可是怪朕狠心了?”牵着赫连皇后的手,君皓天突然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
赫连皇后低头敛眉,眼里精光一闪而过,但再抬头时,依旧温婉如旧,“如何会!西山一事,是臣妾未能提前察觉那徐侧妃的不良心思,给太子和皇上造成损伤,臣妾难辞其咎。皇上如何罚臣妾都是应该的。”
“后宫之中女人不少,但唯有梓潼懂朕心意。”轻轻地在赫连皇后手背上拍了一下,君皓天伤感无比,“梓潼可知,朕对皇长孙的期待?”
“皇上……”
“可孩子说没就没了,朕这心里头难过着呢。”
“臣妾该死!”
赫连皇后声音哽咽,仿佛又回到了西山里那个场景。
君皓天却是话锋一转,“铭儿最近可好?他可有在背地里怪朕这个父皇?”
“如何会!铭儿早就想来向皇上请安,可是又担心皇上您不想见他。”
“父子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朕也有多日不曾见他了,楠儿也回来了,他们兄弟两个分别十年,也该找个时间好好地聚聚了。”
“皇上说的是,臣妾这就转告铭儿。”说着赫连皇后朝君皓天一俯身,然后准备转身离开。
君皓天却是叫住了她,“陪朕走走吧。”
“是,皇上!”
帝后并肩而行,顺公公和晴画等人紧跟其后。今日的君皓天似乎特别的感性,每见一处景致都要跟赫连皇后感概一句年轻时两人的共同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