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及笄了还撒娇。”穆凉按住她晃动的胳膊,耐心解释道:“你是林家的家主,林家以你为主,我若随你一道去,旁人只当你是我的傀儡。”
“傀儡便傀儡,我不计较的,林家也是你的,你总分你我做什么。”林然认真解释道,她知阿凉心里的矛盾,她揽着她的腰肢,亲昵道:“你为何总给自己那么多的负担,按理应该是我想着解除婚约才是,可为何你却颠倒过来,你总说我还小,不可信,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与你待了这么多年,知你的善、知你的好,外面的女人哪里有你半分好,她们惦记的都是林家的银子,你想让我被旁人欺骗吗?”
她剖开事实,让穆凉不知该如何拒绝,不知为何,听她软绵认真的语气,心里泛起丝丝涟漪,带着从未品尝过的甜。
心中忽而泛起挣扎与无奈,她对林然,只期盼她一生顺遂而喜乐,至于那份情爱,或许真的不属于她。
“小乖,你走出眼前的门槛,去看看外面的姑娘,或许有比我更好的,也有真心喜欢你的,不为钱财,不为权势。”
林然哀叹,阿凉又在想办法拒绝她了,心里的抵触一旦扎根,想要连根拔除,也颇为不易。她转而道:“那今日去三王府的事被旁人知晓,她们来寻我,该怎么办?”
这点也是穆凉最为担忧的,当年三王爷死在战场上,洛家老少都死于火中,背后的势力并未被拔除,小乖贸然的动作,确实有不妥。
她沉吟须臾,终是点头答应:“让穆师父跟着,午后就走。”
午后父亲应该在饮酒,一时半刻会不来,收拾简单的行李,趁机离开,也是一种稳妥的办法。
“好,我立即去安排。”林然得逞,迫不及待地下车让仆人去安排车马,银子也需多带些,出门在外,银子是断断不能缺的。
穆凉望着她欢快的背影,一时恍惚,不想林然的喜乐竟是这么简单,她现在的决定对林然而言,到底是不是对的?
她长久一叹,等时日久了,小乖就会发现,世间比她年轻貌美的女子多不胜数,她不过是沧海一粟。
林然办事很快,待用过午饭后,马车与行囊都已备好,两人悄悄出城。
三王府的旧宅一直都是信阳的心病,她经常在府邸外徘徊,今日恰好见到九王府的马车,掀开车帘时,见到穆凉与林然。
二人不知在说什么,片刻后又离去。
她让人去署衙打探,才知林然看中了三王府的府邸,今日去看的,不想半道上又改变主意,眼下也不知她是否还想要。
前人旧事,林然想必也是不知那是洛家的府邸。
回府后,在校场上见到林湘,她正在练剑,招式绵软无力,底盘不稳,她走过去,扶着她的手,冷声道:“你的剑硬,手腕却是软的,力气更加如同棉花,你这般再学三十年也是无用。”
“我、我晓得了。”林湘被训得脸色通红,不敢面对信阳,只敢垂首看着脚下。
信阳见她这般模样,心中郁气交加,望着她稚嫩的面孔,将心中的火气压了压,道:“我是恶人不成,你见我就这般害怕?”
林湘身子一抖,剑在手中也握不住了,剑锋颤了颤,差点割伤了信阳的手。
“罢了,自己练习。”信阳罢手了,林湘见她,就如同小鬼见了阎王,话都说不全,她叹息而无奈,自己一人回书房。
踏入书房的时候,玄衣来报,林然出城去了。
信阳脑海里想起林然伶俐的口舌,靠坐在坐榻上,心中五味杂陈,与玄衣道:“林然想购洛家的宅子。”
她与洛卿之间的纠葛,玄衣最为清楚,那座宅子就是她心里无法磨灭的心病,不免劝道:“那座宅子终究会有新主,穆郡主深知旧事,只怕不会同意林家主的做法。”
信阳眼中的悲悯深了深,仰视着漆黑的屋顶,那份求而不得的感情反复在挣扎,每每想起就像有一把刀一样在心中搅动,疼得无以复加。
她念而不得,就连洛卿的尸骨也找不到,与那座宅子同样成为灰烬,什么都没有留给她。
她恨洛卿的狠,明明可以逃出洛阳城的,偏偏放弃了。恨意在十五年里随着时间消失,留下的只有刻骨的思念,她心口疼得一紧,道:“我去见一见林然。”
玄衣奇怪:“您见林家主做什么?”前几日,她在街上见过林然,五官轮廓颇似洛郡主,神态中也有几分相似,她虽说不信什么来世的事,就怕殿下心中的执念会害了自己。
林家主是穆郡主养大的童养媳,岂能容旁人沾手,她忙劝道:“怕是不妥吧,林家主可是有过婚约的。”
信阳整理衣袍的手一顿,眼梢微微扬起,带着几分英气,顺口道:“穆能前几日寻我,说想解除婚约,问我如何想的。”
“九王爷问您做什么?”玄衣觉得奇怪,难不成九王爷又喝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穆能: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小乖:你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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