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适时开口:“陛下明察,林然与苏昭虽有不和,却未曾到伤人地步的余地。”
大理寺卿出列道:“第一桩刺杀似与苏昭有关,许是林家主肆意报复,也是极有可能。”
穆能笑了,装作恍然大悟:“原来那夜刺杀林然的是苏昭所为。”
“不、不是的。”大理寺卿急得舌头打结,悔不该出来说话,急忙解释:“下官说的是有关,并非是苏昭所为。”
“既然一桩有关,那么后面几次刺杀也与她有关,如今她自己被杀,反过来找林然作甚。苏将军失爱女,本王能理解,只你这般乱扣帽子,是当陛下、当本王都是好糊弄的人?”穆能追了一句。
群起而攻之,苏长澜一人难以辩驳,党羽纷纷出列说话。
吵过一番后,信阳直接道:“陛下,私自调兵一事该如何处置?”
明皇已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做处置:“撤了苏长澜巡防营主将一职,着王令之代为掌管闭门思过,另苏昭被杀一案,照旧由大理寺与京兆尹、刑部宫廷去审理。”
王令之,巡防营副将,七王之子。七王早年战死后,这一脉就凋零了,陡然得了好差事,忙不迭谢恩。
明皇示意他起身后,又道:“信阳,既然林然与此案有关,放人就是。”
信阳依旧不理睬:“既然说是苏昭刺杀在前,那么林家主起杀心也该是刺杀之后的事,可我公主府守卫森严,她连一张纸条都传不出去,如何杀人。”
明皇皱眉:“这么说来,你囚禁了她?”
信阳扯谎道:“囚禁二字也算贴切,她出言不逊,我便将人锁在府里,待此事结束想向九叔讨个公道,不想发生了这件事。”
明皇无话可说,不耐地吩咐退朝。
退朝后,王令之吩咐撤兵,信阳这才回府,她满身疲惫,朝堂上对质一番,比上阵杀敌还要累。
她欲沐浴时,伺候林然的婢女匆匆跑来,“殿下,林家主不见了,只留下一张纸。”
小东西腿脚真快。信阳心里骂了一句,接过纸来,上面只一句:银子午后送来。
“真当我这里是客栈。”她将纸直接撕碎,猛地一拍案牍,吓得小婢女魂不在身,低着脑袋不敢说话了。
林然本想多待几日,可见巡防营撤兵时,王令之一身喜气,她就猜测出苏长澜被撤职了。
趁着撤兵之际,就逃出了公主府,一路跑回九王府。
王府门人见到她,也是满脸喜气,开门就迎她进去,一路畅通无阻。
穆凉要去庵堂接祖母,在屋内吩咐人准备该用的器物,到时定要住上一夜才会回来的。屋外廊下的婢女见到林然陡然出现,惊得就要叫出来,林然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别说话。”
婢女眨了眨眼睛,点点头,欢喜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