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气氛透着诡异,林然埋头喝酒,也有不少人来敬酒,她位分卑微,不好拒绝,只得一一应下了。
酒量再好,也架不住别人灌酒,她喝了不知多少杯,有些晕乎,靠近御座的两人依旧沉默不语,就连想去给陛下敬酒的朝臣都不敢过去了。
苏家权势如日中天,比起信阳都不差,就差边境的几十万兵了。
信阳的呼声更为高些,只陛下更为宠信苏长澜,让不少人却步,不敢随意去攀附。
林然与她们想法不同,想的却是:苏长澜得到皇位后,那信阳岂不就是她的囊中物了,就像案板上的与鱼肉,任她宰割了。
囚禁在宫里,都是一句话的事。
她想着忽而起了鸡皮疙瘩,扬首喝了一杯酒,上座的苏长澜终究忍不住起身,端着酒盏走到她的面前,阴阳怪气道:“信阳殿下,今日新得一知己,听闻是倾城之貌。”
林然离得有些近,听得不大真切,就俯身去听。
信阳道:“自然倾城,比起苏将军,温柔又怜弱,见了让人心生不舍。”
咦?这是她的话,林然咋舌,她欲再听,面前多了一少年郎,手捧着酒盏,恭谨一礼:“小姑姑好。”
谢行声音极为大,引得信阳与明皇都看了过来,尤其是信阳听到那声小姑姑后,手几乎捏碎了手中的杯盏。
林然不知他来做什么,端着辈分就没有站起来:“谢小郎君有何事?”
“那日见小姑姑功夫颇好,不知师从何人,我也想去拜师。”谢行腼腆一笑,极为憨厚,端着酒先干为敬。
林然不好拒绝,也照旧喝了一杯,解释道:“我是穆槐穆师父所教,你若想拜师,可去问问九王爷,穆师父是他的旧将。”
穆槐功夫好,当年能主动退了下来,可见却有几分血性。
谢行闻言,咧嘴一笑,忙揖礼道谢:“多谢小姑姑,侄儿这就去找九爷爷。”
这乱七八糟的辈分听得信阳脸色冰冷,将手中的杯盏撩下,看着干站着的苏长澜:“苏将军无事就回自己的座位,莫挡着我的视线。”
当着旁人在,苏长澜不好过分,只得忍着回到自己座位上。
谢行在武功上极为钻研,模样憨态,不像是阴险狡诈之辈,只穆能在饮酒,他不大好意思打扰,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林然瞧着他呆呆傻傻的样子,笑了笑,眼前突现一抹阴影,长乐捧着酒盏过来。
今日也不着红裳,一身碧绿色的罗裙衬出几分娇嫩来,细细去想,长乐比阿凉也只大了几月罢了。她往一侧挪了挪,长乐欣然坐下,“陪我喝一杯。”
“不喝,我已经头晕了,殿下找旁人去喝。”林然摆手不应,单手撑着自己下巴,眼睛都带着几分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