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凉面露为难:“她自回来后,就一直病着,昨日去了九王府,回来就烧至现在,还未退烧。”
她脸色焦急,眼下的乌青不像是在说谎,长乐不好再为难。
当初秦宛从昭狱中出来就生了场大病,两人底子不同,林然底子好,又兼得功夫好,应当比秦宛强些才是。长乐没有坚持下去,“也可,等她醒了,我再过来。”
她转身就走,背后的穆凉忽地出声:“殿下,林然被截一事,你可曾知晓?”
长乐脚步一顿,面对穆凉的质问,她不知怎么,竟有些回答不上来,过了须臾,才道:“你也怀疑秦宛?”
“我本该怀疑你,可你眼下还能来找林然,想必与你无关。”穆凉没有直言,是不是秦宛还两说,但绝对不是长乐。
长乐性子骄奢,也惯爱做不羁之事,与林然之间关系亲密,当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林然浑浑噩噩,似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整日彷徨不语,与她的性子着实不符。
长乐回身,眸色带着迷惑:“为何你也觉得是秦宛?洛阳城内与林然不和者多如牛毛……”
“能悄无声息地将人截出来的不多,秦宛算是一人。”穆凉罕见地打断长乐的话,走近一步,眸色带着笃定,“凭着信阳的心,你觉得若真是秦宛,她会怎么做?”
信阳对林然本就满心愧疚,平日里看着感情平淡,实则她将自己的感情藏在心里罢了。
一言提醒了长乐,她想起在马车里信阳对她冷漠,惊出一身冷汗:“信阳也认定是秦宛?”
“我不知晓。”穆凉摇首,她与信阳惯来无话,怎会说起这些事来,她又道:“悄无声息将人截出来,能做的如此谨慎,让人查不出,看似很妥当,实则也暴露自己。”
长乐皱眉:“暴露?”
“若是常人做的,如何查不出?朝堂上有能力、有手段、人脉且将林然当作敌人的,会有几人?”
长乐倒退两步,穆凉所说的这些条件,唯有秦宛符合。
一瞬的寂静后,她出声辩解:“或许是旁人……”
她底气不足,惹来穆凉的轻笑,“旁人会留下林然的性命?”
秦宛心思赛诸葛,捉了人又放,必然是带着自己的想法,或许顾及长乐的缘故。
长乐语塞,说不出解释的话了,捉了人又放,确实让人不解,“林然究竟如何了?”
“不知,你若觉得不是秦宛,不如自己去查,免得信阳殿下错怪好人。”穆凉语气冰冷,既然长乐觉得不是,就让她去查,两人多少知晓对方的底细,查起来总要方便些。
“也可,若不是,我与秦宛离开洛阳,回封地,到时你们不可阻拦。”长乐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