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点灯,本就不寻常,又因此无端责怪,更让穆凉心存疑惑。
进屋里,林然侧躺在榻沿,双眉紧皱,脸色因发热而添了几分粉色,瞧着就像正常人般。屋里的灯有些刺眼,她就当作没有看见,在林然面前停下,抚上她的额头,温声道:“小乖,你还难受吗?”
林然木然地扬首,看着她,不言不语。
穆凉瞧着她呆呆傻傻的样子,勉强笑了笑,道:“怎地不说话了,方才长乐来了,我同她说了几句话,孩子吵得很,许是一人寂寞了些。”
孩子都爱玩,一个人也待不住。林然闻声才道:“让人给她搜罗些有趣的玩意来,哄哄就好。”也不提见孩子,毕竟病人不如常人,过了病气就得不偿失了。
穆凉听了,俯身坐下,方才进来时也说过,家主喝过药,也吃了些吃食。屋里的光刺得她眼睛有些疼,她过身子道:“我也想睡会,把灯灭了,可好?”
她熟知林然的心思,这般一说,林然肯定会在意她的感受。
话音落地,林然先是怔了怔,而后关切道:“昨夜累着你了。”
她往榻内挪了挪,想起什么,又道:“你我睡在一起,会不会给你过了病气?”
“我非孩子,哪里有那么娇气,你先躺好。”穆凉起身将灯熄灭了,吩咐婢女几句话,就脱衣躺下。
两人并肩躺着,林然翻过身子,靠近着她:“阿凉,阿爹生你的气,就几日的气性,过几日你去找他,说几句好听的,他就消气了。”
魏氏的事,怨不得旁人,这些年阿凉不在洛阳,除去年礼、节礼,郡主府的人几乎不过去,加之将林家的人调回,使得魏氏心里存了气。
说到底,也是她疏忽了。
娶了穆凉,没有在人母面前尽孝,魏氏不喜,也有几分道理。
“我知道。”穆凉应了一声,揽着林然,见她唇角被烧得干涩起皮,眸色颤了颤,而后贴向林然,两人唇角贴在一起。
穆凉主动,林然神色一滞,犹豫了会,清香溢进齿间,将苦涩的药味驱散。
在拒绝与接受之间,她罕见地彷徨下来。
亲密之事,惯来都是林然主动,穆凉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咬她,今日却是不同,是浅淡的吻,让人心神摇曳,舍不得拒绝。
林然阖眸,将那些烦躁屏退,静下心来,将自己融进阿凉的气息内。
她身上带着热度,高热没有散尽,穆凉没有乱来,吻了她以后就不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小乖,都说你素来听我的,说我欺负你,你成了林家的傀儡家主,可真实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瞒着我很多事。”
淡淡的气息喷洒而来,旖旎的床笫间说着正经的事,让林然一时间没有转换过来,如水泽的眸子里浸着穆凉清冷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