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自从信阳回城后,就一直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太后召见也给了许多人想见见她的机会。林然膝下多了一女,信阳一脉得以延续,比起长乐,又胜出一筹。
她接到旨意后,知晓是信阳所为,让人准备一番后,在指定的时辰入宫。
宫里金吾卫换过一波,不听话的都贬了,陈晚辞进入金吾卫,废帝陈知辰膝下的子嗣只她一人得自由,且执掌兵权。
她奉命去请林然,穆凉本不放心,得见是她,就没有跟着入宫。
林然见她,莫名觉得愧疚,贤妃所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茶毒废帝,也给了信阳机会。
陈知辰被送入诏狱后,没有经过大刑,就死在狱中,对外就称为太后赐死。
至今都没人知晓废帝是病死还是毒死,也无人去查,死后就匆匆去埋葬,连苏长澜的下场都比不得。
信阳离彻彻底底地胜了,还剩最后一步,将太后赶出紫宸殿。
陈晚辞着一身铠甲,英气毕现,也无喜气,见到林然后,忍不住问她:“听说我娘亲死前,你在她身边?”
“嗯,就当替你给她送终了。”林然脸色平静,提起贤妃还是一阵惋惜。
陈晚辞追问道:“她可曾有话给我?”
林然细细一想,贤妃临终前对陈晚辞并没有提起太多,牵挂在心的还是洛家的事,或许人在信阳处,她足够放心。
“说你在信阳殿下处比陪着她好。”
“还有呢?”
林然摇首:“没有了。”
闻言,陈晚辞眼中一阵失落,无力地靠着车壁,“她心里是喜欢洛家姑母的,只她从来不提,时常对着一张泛黄的书信出神,不问外间事,贤字于她,恰到好处。”
“她死得其所。”林然缄默少顷,说了五字,陈晚辞投来不解的目光,她张了张嘴,不该怎么说,母亲毒死父亲,于她而言是件很残忍的事。
她淡淡一笑:“洛家平反,她该瞑目,你去她陵前说一声,安慰她。”
“我去过了,信阳殿下也去了。”陈晚辞道,她知母亲与信阳殿下不和,不明白信阳为何要去陵前祭拜。
林然点了点头:“是该去祭拜。”
随后,她靠着车壁不再言语,陈晚辞知晓她身体不好,就没有再说话,跟她时间休息。
紫宸殿外来内侍婢女林立,五十步外,金吾卫交替巡守,手握佩刀,威武惶惶。
林然今日坐着宫车入内,在紫宸殿外下车,陈晚辞伸手扶她,她委婉拒绝:“阿凉爱吃醋,还是别扶我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