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林然又一反常态的不说话了,回身去看,林然垂首,手指掰着手指,就像稚子一般无措,她蹙眉,转身反去安慰她:“怎地不说话了。”
“说了你生气,不如不说了。”林然沮丧,连头都不敢抬,一抬头就怕抑制不住自己与阿凉亲近。她不该再去撩拨她,倘若真的会将她忘了,以前是错,现在就不能将错继续下去。
手心捏出热汗,有些不适,她用毯子擦了擦,轻微的举动也引起穆凉的注意。她主动握着林然的手,瞧见还没擦去的汗珠,从几上取了帕子,轻轻擦拭。
穆凉温柔,就连指尖的动作也是如此,帕子轻柔,就像羽毛般拂过手心,林然心痒痒的,将手收了回来,穆凉诧异地看着她:“还没擦好。”
“别、别擦了。”林然支吾不得语,总不好说你擦了我的手,我就想亲亲你,这样的话说出去,阿凉又该生气了。
她忍得辛苦,有些燥热,连带着脸蛋都红了不少,就像敷了胭脂般,穆凉陡然觉得她是在害羞了。
以前觉得她没脸没皮,逮着机会就来亲她,床笫之间更是如此,大病一场,反变得害羞了,她不由乐了,抬起林然的下颚:“你瞧着我。”
林然不肯,眼睛看向旁处,眼珠子乱转,看哪里都不肯去看穆凉。
穆凉笑了笑,苦闷之余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就像幼时知她想吃西瓜,偏偏不肯给,又拿着西瓜在她面前摆弄一般。
她在松开林然的前息,抵上她的额头,鼻尖相触,诱她道:“小乖,你想亲亲我,对吗?”
小心思被穆凉揭露,林然忽地慌了,漆黑如玉的眼里都是慌乱,她抵着穆凉,动都不能动,只能这么干看着,说话变成了结巴:“谁、我、你,没有、没去要亲你。”
若没有这等明显的心思,怎会这么慌张,穆凉莞尔,嫣红的唇角抿了抿:“你没有,可我想亲亲你了。”
林然一怔,说出去的话都没有经过脑子:“真的吗?”
黯淡的眼睛里迸出许久没有看见过的光芒,激动而忐忑,自己隐藏得再好,还是被一双诚实的眼睛出卖了。
穆凉动容了,她没有计较林然的隐忍,笑着道:“那你别动,我就亲亲你。”
林然当真听话地不动了,穆凉学着她往日的模样,伸手圈起她的腰间,禁锢她,先是唇角相碰,再是舌尖撩拨,林然呼吸顿住。
穆凉只微微亲了亲林然的唇角,并没有深入,反亲住了她的下颚,齿间微微摩挲,林然身体一颤,往后微微倾靠。
背后是迎枕,也是柔软,她靠着就退不了,穆凉的发稍扫过她的眼睫,带起一片酸涩。穆凉扣着她的腰,难得的霸道,林然也没有抵制的心思,颈子扬起,给了穆凉极大的空间。
穆凉欺进,她抿住唇角:“阿、阿凉……”
穆凉就停了下来,望着她:“怎么了?”
语气平淡,就像问着再简单不过的事,林然迷惑不安地看着她,咬着唇角道:“阿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襟口处松开了些许,露出春色,林然自知,就想伸手将衣裳整理好,穆凉不肯,反握住她的手,微微不悦:“你我成亲那么久,你怎地变了。”
“我、我、没有变。”林然心知阿凉的话是对的,那抹温柔的视线就像鞭子一样抽在心口上,疼得让她透不过气来。
方成亲的时候,她自己想不透身世的事,冷淡阿凉数日,阿凉也未曾说什么,这次她又犯老毛病,阿凉反主动贴着她了。
说到底都是她自己不好。
林然嫌弃了自己须臾,穆凉就这般静静等着她,不动声色,直到林然眼眶红了,泪珠滑落下来,她才心疼了,半哄道:“你自己怎地哭了,弄疼你了?”
最后四字语气婉转,缠绵缱绻,林然愣了愣,哭都哭都不出来了,“你、我不疼。”
努力解释几句,反觉得哪里不对,她本来就不疼,阿凉也没弄疼她,为何要解释。她羞恼地掀开眼皮:“你欺负我……”
“你衣衫完整,如何就是欺负你了。”穆凉坐直身子,看着她挣扎又羞愤,脸蛋红红的,竟觉得逗弄她,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大概只有此时逗弄才是有趣的,平日里但凡她有一点点主动的心思,林然就会乐不思蜀,哪里会羞愤。
她过往里沉寂了会儿,大胆地伸手去解林然襟口,林然不肯,伸手就想拒绝,她冷了脸色,道:“你的手放哪里。”
穆凉一变脸色,无端撑起一股气势,林然就慌了,乖乖地松开手,穆凉摸摸她的额头,当作鼓励。
穆凉的手柔弱无骨,与林然的有力不同,那股萦绕肌肤间的感觉不同,就像落在一片浮云里,如何翻滚都感觉到那股温柔。
林然从未见识过在此事上的穆凉,就像面对棘手的大事,需要专心致志,不能分神。
她痴痴地望着那只手在自己衣襟上徘徊,心都跳到了喉咙处,她舔了舔自己的唇角:“阿凉,衣裳是你给我穿的,你怎么……”
怎么不会解了呢?她不敢说这句话,又怕引来阿凉的不悦,她想了想,反正是阿凉先主动的,不是她撩拨的。
她抬眸,阿凉的眼神不再是宁静的,也不是温和的,像是在耐心做一件事,她想了想,阿凉这么苦恼,她还是得帮一帮阿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