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人自扰。”穆能拽文骂了一句,气愤地甩袖离开。
一侧的穆凉展颜而笑,见林然小脸通红,两人说的话不在同一话上,辩驳起来,竟也有趣。
她记挂着大夫说的情绪莫要起伏太大,忙道:“你怎地生气了?”
“他骂你。”林然气恨道,觉得这位岳父不可理喻,阿凉今日本就疲惫,还要骂人,哪里有为人父的慈爱。
穆凉恍然大悟,难怪这么生气,她秉性赤诚,不知父亲的性子,也难怪生气,解释无用,过几日就忘了。
两人牵手回府而去,林然也不生气了,阿凉在就好。
穆府治下严谨,月钱给的丰厚,内院伺候的人都是从洛阳带来的,外院是穆槐等人,唯有伺候花草的婢女是来时找来的。
穆凉行事谨慎,一丝不对,就将人打发了去。
花圃里的婢女唤白绮,被打发走后,先是在家里待了两日,见无人在意,就大胆去了一家客栈。
她被人蒙眼带入二楼,听着楼板上咯吱的声音,心中忐忑,片刻后,跨过门槛,闻得一阵清香,她神经一动,捏着双手。
“你见到那人了?”声音低沉,可以辩驳出女子。
白绮脸色苍白,眼前是一片黑暗,她惦记着银子,就鼓足勇气开口:“见到了,她与旁人不同,不像您口中说得那般狡诈多疑,甚至可以说很好骗,我三言两语就骗得她跟着我走,可见她并未设防。”
“很好骗?怎么说?”
“她心思简单,为几朵花就信了我,似是个傻子。”白绮咬着唇角,极为害怕。
“傻子?有趣了。”女子轻笑,似有讽刺。
白绮怕说错话,又添一句道:“我瞧得出,那位东家对幼妹极为在意,日日带着身边。”
“明白了,她是傻子,可笑。”
闻着女子极为痛快的声音,白绮吓得腿软站不住,想起那位小东家的容貌与言行,确实不似常人。她只是将所见说了出来,并没有做坏事,心中稍稍安定下来。
问过话,女子就将放了,照旧有人送她出客栈,而后塞给她一个荷包,里面都是银子。
她左右看一眼,见无人,抱着银子欢喜地回家。
白绮处无人问津,洛阳紫宸殿内帝王下旨,全国内张布告示寻找玄衣。
七月中,热意稍退,屋内窗棂洞开,竟不见一丝风,林然趴在窗上,望着外间动都不动的树梢,同屋内做针线的穆凉说话:“阿凉,是不是又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