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俊雅出色的一个男人,浓眉下精睿的黑眸刚劲内敛,宛若一潭深邃的黑泉。
她的心口怦怦直跳。今日意外见到他,对她来说也不知是祸是福?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凌芮希了然微笑道。“是我的疏忽,如果我坚持见一见你,你也不用被人藏在这里了。”
“云养斋有云养斋的规矩,奴婢刚来,什么也不懂,怕服侍不好四爷,被安排在这里也是情理中的事。”她相信凌芮希知道把她藏起来的人就是迎月,虽然她有满肚子委屈,但这些委屈和苦水对谁都可以倾吐,唯一最不能倾吐的人就是凌芮希,她还没有笨到跟他说他宠婢的坏话。
“你倒是很能隐忍,也沉得住气。”凌芮希悠闲地凝瞅着局促不安的花竽,见她的长发只松松绾个髻,簪饰全无,白净的脸蛋上没有半点脂粉,连唇上都没有什么血色,身上只穿着一件秋香色的小袄,微缩着肩,不断搓揉双手。
“你要冻坏了,快上炕床来。”他低声催促。
花竽睁圆了眼,动也不敢动。
“要我抱你上床吗?”凌芮希笑着站起身。
花竽飞快地摇摇头,立刻跳上炕床,抓起棉被裹住身子,缩进了床角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怯怯地瞅着他。
凌芮希见她的神情羞急娇怯,楚楚可怜之态,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他脱下天青色的貂皮褂,脱了鞋,直接在炕床上躺下来。
“四爷,你……你不能睡这儿……”花竽脸颊红透,手足无措,连忙起身想要下床。
“不许下床,在我身边躺好。”凌芮希抓起唯一的软枕枕在脑后,半侧着身子看向她,只见她的表情十分狼狈和羞怯,神态极不自然。“老夫人不是把你给了我吗?把我赶走你可是会后悔的。”
凌芮希的话点醒了花竽。对她来说,眼前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好机会,凌芮希就躺在她的身旁,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只是这个机会来得太突然,她受到的惊吓太大,思绪一团乱,让她根本无力思考,也来不及做好任何准备。
“四爷怎么不在宴席上看烟花,却一个人到这里来,身边没有人侍候?”她轻声问,不自觉地怔怔看着他。
“今天酒喝多了,怕在宴席上醉酒失态,本想先回屋躺一躺,想不到屋里到处上着锁,所以就绕道花坞来,倒没想到你会睡在这儿。”他眼神慵懒地环视着屋内,虽然墙角堆放着柴火木炭和不少杂物,但收拾得还算整齐干净,连窗户上都贴了不少窗花点缀。“这里倒是个隐密之所,你住在这儿也不错,门关起来以后就是你自己的天地了,想必还挺舒服自在的吧?”
花竽略一怔忡,轻轻说道:“一个人……总是寂寞些。”
凌芮希深深凝视着她,忽然扬起一抹暧昧的笑容,倾近她脸旁,低声说:“那我以后常常过来陪你。”
花竽羞得不敢看他,两颊渐渐泛起红晕,像搽了胭脂一般。
“这是什么?你编的?”凌芮希瞥见炕床边站着几只草编的螳螂和蚱蜢,好奇低拿起来看。
“那是小时候跟姐妹们编著玩的,留在身边,也是为了睹物思人。”花竽的声音微微低下去。
“姐妹?莫非是风花雪月中的其他三位?”凌芮希挑眉笑道:“今天在寿宴上看到了其他三个,可惜你没去,要不然你们四个今天又要打出风头了。”
花竽微微红了脸,低声问:“风竺、雪笙、月筝她们三个都好吗?”
“看样子是比你好,尤其大哥对风竺疼爱有加。”凌芮希看着她的眼睛,深感抱歉地说:“是我亏待了你,今后我会好好补偿你。”
花竽心中感动,呆呆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想要什么补偿?只管跟我说。”凌芮希轻轻握住她的手,意外地发现她的手晶莹美丽得有如象牙雕琢出来的一般,如雪的皓腕微带一点红晕的血色,握在手里的感觉柔若无骨。
“奴婢真的……什么都可以要求吗?”花竽不敢缩手,但是双颊已经滚烫得快要烧起来似的。
“当然是。你想要什么?说来听听看,我能做到的都会尽量补偿给你。”他欣赏着她的纤纤玉指,笑眼底下闪动着一抹迷魅的幽光。
“我希望可以时常出去走走。”花竽几乎没多加思考,就大着胆子脱口而出。
“就这样?”凌芮希凌芮希愕然抬高浓眉。
花竽用力点头。
“你不觉得你的这个要求太浪费吗?”简直是低估也侮辱了他的能力。“我再给你时间想一想,想清楚了再说。”
花竽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说:“奴婢想清楚了,奴婢希望可以常常见得到风竺她们,还希望可以回后花园阁楼里看一看老夫人和秦姑姑,有的时候,也想到云养斋外的园子走一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