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胡思乱想着,齐旻已经来了。
不止是他,后面还跟了个贤妃。
显然他刚才是在长春宫待着,可太监不是说齐旻去了灵霄宫吗?
这个狗东西,还想一天晚上睡两个?
姜文冉看齐旻的眼神一下就变得犀利了起来。
齐旻本来心情就不好,看见姜文冉这个质疑的表情,更是不悦,问道:“皇后这么兴师动众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请陛下自己看吧。”
说着就把绢布扯开,露出了那只死猫。
齐旻还没有表情,贤妃就低叫一声,先被吓得退了两步。
看她的表情,好像不似作假,难道不是她做的?
姜文冉正忙着打量贤妃,没发现齐旻也在打量他。
齐旻弄清楚了事情原委,沉声问:“怎么不喊班昭仪过来?”
“此事尚未弄清楚,还不知道一定是班昭仪做的,所以臣妾已经叫所有人封了口。而且她与臣妾关系匪浅,所以臣妾不敢声张,等陛下来定夺,看要不要亲自传唤审讯。”
他倒是撇得清。
齐旻懒懒地靠在躺椅上,居然摆出了一副悠闲的态度,慢慢道:“自古以来,后宫大事都是由皇后决断。既然后宫不宁,那就是皇后的责任。这等琐事,皇后也想推给朕来处理?”
姜文冉:“……”
就是不知道怎么决断才会推给你啊!怎么突然就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了!小老婆难道不是你自己娶的,是皇后逼着你娶的吗?!
他敢怒不敢言,只能委委屈屈道:
“臣妾这不是怕断不好案……”
“姜大人从前做州府时,号称手上从无错案。虎父无犬子,想必皇后也耳濡目染学了一二,只管去做,朕期待你断个清白出来。”
姜文冉:“……”
姜文冉最讨厌别人对自己用激将法了,因为他总是会上当。就比如此时,他咬牙切齿地问:“那陛下可保证绝不干预?”
齐旻笑道:“自然。只是皇后也要做到,绝不包庇才行。”
很好,姜文冉先是把那些无关的人员都清走,然后对一旁的庆公公说,叫班昭仪过来对质,再临时传召今夜值班的太医,检查剩下的冬瓜糖饼。
太医来得很快,仔细嗅过,又捏了小半丝糖酥在舌尖抿过,随后说道:“陛下,这糖饼中放了生草乌。”
姜文冉:“生草乌?是毒药吗?”
如果是毒药还敢往嘴里塞,以前的中医都这么猛吗?
太医解释说:“是药三分毒,草乌根茎中自然带毒,可要是水煮煎服,把毒性去了,就是去风湿的良药。可生草乌会使人手脚麻痹,体虚或心弱者,更有可能因此身亡。方才臣尝了些许,就感到舌尖苦涩,进而麻痹,想来放的量只多不少。”
冬瓜糖饼是班昭仪亲手做的,那里面有什么,她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难道她真的要对庄妃下死手?可是为什么?
又过了一刻钟,班昭仪也被带到了。
她一听说庄妃的糖饼中加了含毒的生草乌,立刻吓得腿发软:“不,不是,那不是臣妾放的!臣妾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