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樊爷手下还有仗着资历老,不服阮渊的,后来全都服服帖帖的,以至于,没见过阮渊手段的毛头小子一个个都跟个愣头青似的。
看到小九子骤变的脸色,司机心满意足,一脚踹过去,他么的还不跟上?!
小九子屁颠屁颠跑过去,阮渊拿了张磁卡,三两下就把电子门锁给开了。
小九子狗腿地拉开门,屋内还留着冷气余温,门口并排放着两双拖鞋,一看就是情侣款的。
鞋架上男女款式鞋子各有几双,小九子刚扫了眼,莫名感觉阮渊心情更差了。
他可一句话都没说啊!
径直走进客厅,有股淡淡的柠檬香,许是香薰之类。
从客厅能看到画室,几幅画堆叠在桌上,阮渊翻了翻,熟悉的油彩味仿佛一下子把他拉回过去的记忆。
盛宁宁去滁市上学后,就只有周末才回来,除了寒暑假,他们相处的时间就是每个周末,习惯了用五天去想她,用两天来爱她。
她从小就爱写写画画,不知练习了多少他的人体速写,他看不懂画,只要是她画的,都觉得好看。
每一根线条,每一处明暗,仿佛都带着魔法。
她叫他渊哥,开始只是青梅竹马邻居家的哥哥,后来他成了她的继兄。
然后他们的关系就像脱离了预定的轨道,背道而驰。
在昏暗的阁楼里,盛宁宁收到美院录取通知书的那年暑假,洁白无瑕的少女躯体横陈在眼前,青涩稚嫩,锁骨凹陷,黑发如薄纱,遮盖住引人遐思的起伏曲线。
她娇娇软软地唤他渊哥,羞涩在眼尾晕开,如涂抹了淡粉眼影,在他炙热的吻下融化,两人的汗液亲密地融在一起,彼此纠缠,永不分离。
曾经,她那样依赖他,现在,她又有多厌恶他?
她会跟顾仲谦在这张床上做爱?会用怎样的姿势?会发出怎样的淫叫?
没人能拒绝得了盛宁宁。
她本该是他的。
小九子一头雾水地看着阮渊站在床前,神色莫测,这床有什么好看的?
他像个卑鄙的窥探者,隐匿在暗处,见不得光,窥伺着盛宁宁在这留下的生活痕迹,偏执而变态。
垂在身侧的指尖泛白,阮渊走到卫生间,洗漱台上并列放着两个漱口杯,牙刷一蓝一粉,处处都露着碍眼。
抚过杯沿的陶瓷纹路,幻想着盛宁宁饱满的红唇含住杯口,阮渊眸色一深,不经意一带,杯子摔了个粉碎。
小九子吓了一跳,渊哥?
阮渊没看他,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