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雅兴,昨夜雨大,不知施主歇得可好?”转开眼,明空寒暄道。
“劳明空师傅挂心,寺中清幽,在下已许久未睡得如此香甜了。”林礼面不改色,心中却窃喜着,像个藏了秘密的孩童。“明空师傅在此处,莫非贵寺早课已毕?”林礼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施主有所不知,鄙寺曾遭大劫,早已不复往昔光景,那些佛门功课我们不过是在禅房里完成罢了,哪还有什么早晚课。”明空忽然察觉自己有些失言,急忙岔开话题:“虽山寺鄙陋,但近旁也有几处不错的景致,小僧观施主爱画,不如让小僧引施主去那几处游玩一番,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林礼虽心中带着疑惑,却也应了明空的话,并表现出欣然的神色。明空颜色稍霁,随林礼回房收拾了文房四宝,出了寺门。
一连几日,林礼白天都随着明空游走山间,在明空面前尽可能地表现出一副纵情山水流连忘返的模样,一面暗中查探这寺内蹊跷。越是细想越发觉这山中古刹处处透露着诡异,比如为何明空与师傅都住东厢禅房,而东厢明明有空房的情况下却安排自己独住西厢。再比如,在寺中寄居多日,除了第二天见过的那老和尚外,便只有明空一人且日日与自己相伴,似乎再无其他事务。
当然如果要算上夜夜来自己房中云雨的哑和尚,林礼应该见过的有三人。是的,自那夜过后,那高大冷峻的和尚每夜都会在林礼歇下后推门而入,与林礼缠绵半宿再相拥而眠。带着日益浓郁的情愫,说两人蜜里调油也不为过。虽然和尚在情事上稍显木讷,但林礼毫不介意,兴致高时,引诱那和尚尝试些曾经在小电影上看过的姿势,别有一番情趣。情事过后林礼会窝在和尚怀里,看着窗外发愣,偶尔与他说说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的揣测与困惑。林礼并不指望和尚能回应自己,他甚至不能肯定这和尚能否明白自己在说什么。然而他却没注意到,每每听他谈起寺中蹊跷之时,那和尚眼神都会分外认真,偶尔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日,林礼正盘着腿,双手向后支撑着身子向前推送,后穴吞吐着和尚的肉木奉。那和尚也是仰坐在竹席上,双腿自然分开,不再是那宝相庄严的坐态。和尚表情隐忍,痛苦欢愉并存,手掌扶地纹丝不动,眼中浴火犹如困兽,瞪着林礼前后摆动的身子。
“嗯嗯啊…大师别恼,双儿这不是好好在伺候大师么…啊哈…双儿的肉洞紧不紧,热不热,大师快说与我听听啊……嗯哦”原来林礼今天白日里与明空套话非但没成功,大约还让明空起了些戒心,这让林礼既羞又恼。心头的无明业火积蓄到晚上,一股脑儿地发泄到这和尚身上,硬要逼着他开口说话,可说是手段百出。而那和尚这些日子事事顺着林礼,也让林礼行事起来更加的肆无忌惮,未曾想乖顺如猫的老虎依旧是老虎,待到猛兽挣脱理智的枷锁,定然会将那得意忘形的饲主吃得一干二净。
林礼虽然为了逼和尚就范,各种软磨硬施,却弄得自己也同样浴火焚身。终于那和尚忍不住强压上来,举着林礼的腿干了半夜,直干得林礼叫哑了喉咙,泄软了身子。待到天空泛着微光,启明星忽暗忽明,两人才将将完事,拥在窗前。
激烈的性事发泄掉了林礼胸中的气闷,他闭目养神,却不愿睡去,不想一觉醒来房中又只剩下自己一人。
“明心。”
房中突然想起一个微弱的声音,低沉浑厚,仿若耳语。林礼猛地睁开眼,睡意全无,扭头看向抱着自己的和尚,目光泫然,似有无限的情绪蕴藏其中。那和尚静默地望着林礼,神色间闪过一抹伤感,但又飞快隐没,快得让林礼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唉……”和尚长叹一声,合上双眼,又复睁开,不似平日夜里的疯狂痴态,而与初见那日望着雨帘时的目光相仿。他薄唇微启,准备说些什么,却被林礼的手指按住。
“不要说,求你了,我不再那般求你说话了,不要变回去,不要……不要丢下我……呜呜”林礼一头栽进和尚的怀里,抱着他宽厚的背哭得伤心。和尚轻轻地拍打着林礼的后背,下颌在林礼头顶上蹭着,等待林礼自己慢慢平复。望着窗外远处天空已泛着鱼肚白,和尚皱起眉头,神色有些急躁,但他仍然没有催促怀里的伤心人。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哭声渐小,只剩下细微的抽泣,林礼有些累了,也可能是和尚无声的劝慰抚平了他内心的恐惧。
“贫僧法号明心……”和尚终于还是开口,虽然刻意柔和了声音但仍透着几分清冽,与他身上的冷香如出一辙。林礼死死咬住下唇,一双小手扣住和尚裸露的肩膀,想必放开定是十道深深的指甲印子。和尚手掌覆在林礼的后背,暖意透过皮肤浸润着他的心房。“双儿莫怕,贫……我不会走,如果你愿意,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你不再需要我为止。”
“不会不需要——嘶”林礼猛抬头,却撞上和尚的下颌,痛得捂住头顶。坐起来看见和尚蕴着笑意的双眸,林礼的脸色有些红润。两人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然而,没多久,和尚面带难色无奈地说道:“双儿,我必须走了,今晚等我……”
“可以不走么……”方才表明心迹就要分别,林礼纵然知道和尚肯定有非走不可的理由却仍是万般不舍,握着和尚宽大的手掌,轻声说道。和尚报以沉默,林礼也不想见他为难,于是主动放开手道:“那今晚记得早些来。”和尚欣然应允,略微迟疑,凑近林礼在唇上轻轻一印,才起身穿衣离去。林礼望着房门,久久不能回神。
作者想说的话
为啥越写正牌攻越卡。。。我果然还是想写一个无节操的YD小受怎么办>__<
第十章、和尚明心(二)(H)
一整天,林礼的心情都特别的好,让跟随身旁的明空都不由得好奇询问。胡乱敷衍几句,林礼又重新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初尝情爱滋味,林礼新奇之余有些患得患失,想到自己先前那些荒唐行为不由得内心忐忑,也不知明心师傅能不能接受如此放荡的自己。
这一日过得格外漫长,林礼一会儿忍不住想明心为什么只能在夜里与自己相会,一会儿又逼迫自己推敲那寺庙里的古怪,好好一副写意山水被无意滴落的墨汁糊成一团。懊恼地扔掉废纸,林礼起身回房,时间却才将将过午。向明空推说自己夜晚贪凉,身体不适,顶着他探究的目光关了房门,落下竹帘,房内光线陡然变得昏沉。闻着檀香,林礼慢慢恢复宁静,一阵睡意袭来。彻夜未眠,先前心绪浮动并未察觉困意,如今终于爆发,很快林礼便进入黑甜梦乡。在失去意识前的一刹,林礼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明心,明空,菩提子,莫不是那暗藏鬼胎的小沙弥早就知道些什么?!
一觉醒来,帘外光线已黯淡下来,阴沉沉的似乎又在酝酿着一场大雨。心里还挂着事儿的林礼,看着前来送饭的明空,欲言又止,想问他是否认识明心,却又怕冒然询问反而多生事端。草草用过斋饭,林礼回到案前,新铺开一张熟宣,提笔写下这些日子以来收集的线索。烧焦的屋舍,空置的禅房,举止奇怪的小沙弥明空,不见踪影的方丈,还有明心。林礼一路写下,却在末尾顿了顿,蘸了墨汁将明心划去。
“为何将我划掉?”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拾起案上那页写满字的纸。
林礼回头见明心正望着自己,星目带笑。冬日夜长,林礼没想到明心会来得这样早,心中欢喜,道:“大师既然知道我心中疑惑,又白白听了我这些天的自言自语,想必早有思量,我又何必多此一举。”说着靠上去贴着明心的右耳压着嗓子低语:“如若大师今晚不好好为双儿解惑,双儿一生气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那便不好了不是?”
热气吹着明心的耳垂,明心呼吸一顿,无奈地扶着林礼的双肩拉开距离,正色道:“贫僧不知道双儿施主会做出些什么,但贫僧知道若再这般挑逗,贫僧就会做些什么了。”
听到明心自称贫僧,双儿心跳漏拍,像有人在背脊上挠了一把。靠窗矮几上烛光如豆,林礼为两人沏了茶,听明心娓娓道来。明心理了理思绪,先从自己为何要装聋作哑说起。不知从何时起,明心一直神思恍惚,脑子里似乎有很多破碎的记忆,仔细思量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最初林礼问及自己的法号,一时间竟真不知如何作答。这几日,明心从林礼口中断断续续听闻了寺中诸事才渐渐忆起自己的身份。